第 4 章(1 / 2)

等看清树丛后的景象,盛锦水倒吸了口凉气。

身着月白锦衣的男子侧躺在草丛里,被雨水打湿的鸦色长发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白到泛青的下巴。

他的身下,血迹被雨水冲淡,几乎要与泥水融为一体。

“锦丫头,快上车。”站在车头的盛大伯见盛锦水迟迟没有反应,连声催促道。

饶是活了两辈子,盛锦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她顾不上其他,颤声道:“大伯,这里有人。”

盛大伯不明所以,等走近看清躺在草丛中生死不明的男子后,才被吓得后退了半步。

“怎么有个人,不会是死了吧。”想着侄女就在身边,盛大伯壮着胆子又看了一眼,“要真是死人,咱们是不是该去官府报案?”

盛大伯没遇过这样的状况,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报案了。

说话间,盛锦水好似看见那人的手指抽动了下,迟疑道:“他好像没死。”

不等盛大伯回答,盛锦水便上前将男子翻了过来,手指凑到鼻下探了探。

“还有气!”听她这么说,盛大伯也不再想其他,上前将年轻男子背到了牛车上。

到底是心善,两人只想着救人要紧,一时忘了若是被救的男子是歹人该怎么办。不过看他如今虚弱的模样,就是想为非作歹也怕是有心无力。

将人救上牛车后,盛大伯不再耽搁,驾车往镇上赶去。

好在此时云销雨霁,下了半路的雨终于停了。

盛锦水坐在颠簸的牛车上,开始打量起被自己和大伯救上牛车的男人。

男人看着很年轻,不满二十岁样子,容貌十分出众,只眉间轻皱似有淡淡愁容。她曾见过世家倾尽全力教养出来的公子,这人通身的气派与之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惜此时面色苍白,如玉的肌肤透着淡淡的青,一副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的模样。

晃神间,牛车已到了镇口。

盛大伯只想着救人要紧,等到了镇口反倒纠结,“也不知道他住哪,该把人往哪送。”

“先送去医馆。”盛锦水提议。

这人穿的衣服料子极好,想来出身不差。送佛送到西,盛锦水想着等把人送到医馆应该就没他们的事了。

看他昏迷不醒的模样,也确实只能往医馆送了。

盛大伯不再多言,驱赶牛车往医馆去。

镇上有几家医馆,其中最大的一家叫作回春堂。

盛大伯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家医馆,因为盛锦水的弟弟,盛安洄就是这家医馆的学徒。

牛车在回春堂门口停了下来,盛大伯跳下车,背着男人跑进医馆。

医馆里的掌柜瞧见这阵仗,慌忙将人引进内室。

大概是盛大伯的动静大了些,在后院处理药材的几个学徒跑了出来,其中就有盛安洄。

“姐姐、大伯,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盛安洄还以为是她出了事,急得脸都白了。

盛大伯的牛车还停在回春堂的大门口,来不及与盛安洄寒暄,又马不停蹄地去将牛车牵到空地。

盛锦水的衣服还是湿的,见弟弟着急开口安抚道:“我和大伯都没事,这人是我们路上遇到的,见他受伤就送到了医馆。”

盛安洄闻言稍稍放心,但见她还穿着湿衣又急了,“姐姐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再喝碗姜……”

话还没说完,他就自己停下了,姐姐如今住在舅舅家,怕是连碗姜汤都喝不上。他想了想,悄声道:“姐姐先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再过来,我去给你和大伯煮姜汤。”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确实难受,好在金家离回春堂不远,盛锦水点头,“我去换身衣服,姜汤就算了。”

盛安洄只是医馆里的小学徒,要是一碗姜汤引得东家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她还没走出医馆,就被另一名学徒拦住了去路。

转过头,坐堂的林大夫抬眸,脸上表情倨傲,“先把诊费留下。”

盛锦水不想在小事上得罪他,客气回道:“林大夫,我去去就回,不会赊欠您的诊金。”

林大夫撇嘴,“别是把病人丢在回春堂后一走了之吧。”

掌柜的也是个好脾气,劝道:“林大夫,治病要紧,再说安洄还在呢,盛姑娘怎么可能欠你的诊金。”

“您倒是慷慨,”林大夫斜了掌柜一眼,“您要是愿意赊药您去赊,我的诊金一分不能少。”

林大夫是锱铢必较的个性,可谁都拿他没办法,谁叫现下的回春堂里就他一个坐诊的大夫呢。

盛锦水咬唇,掏出仅剩的十文前放在柜台上,“现下我身上就这么多。”

“啧,果然穷酸。”林大夫看着柜台上的十文钱嗤笑,“三十文,一文都不能少。”

回春堂里只有几个来取药的病人,听到争执也不出声,只隐晦地打量盛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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