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3)

一五年,盛夏。

七月份天气酷热难耐,但是江城却四季如春。

我站在医生对面,麻木地看着手里的报告单。

脑癌晚期。

其实我并不意外,因为我总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肯定活不了多久。

医生劝我住院,我拒绝了,因为无论怎么做,都只是徒劳而已,还不如正常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虽然心里想要好好活着,但是路过江边的时候,我站在桥上看着平静的江面,突然好想往下跳。

当我闭上眼往前倾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诶,等等!”

我疑惑地睁开眼,侧过头,看见一个身穿灰白色运动服的男生从桥头向我跑过来,他跑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对我说:“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拉住我。

我笑了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是一个帅气干净的男孩子,可惜他的肤色却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白。

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劝阻,让我短暂地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一阵江风吹过,我紧了紧外套,跟他说了声谢谢,随即离开。

我终于回到家,家里比门外的世界安静得多,房子很大,可只有我一个人住。

因为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他们因为利益在一起,母亲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姿色出挑,飘零半生,一心只想找个依靠,父亲迫于家里催婚的压力,急于找一个人结婚,他们一拍即合。

他们结婚了,连一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举办,因为不相爱,所以这也并不重要。

我出生后,他们的关系逐渐变得亲近起来,但是父亲的工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顺。

在我五岁那年,父亲的生意失败了,他开始变得颓废,酗酒,甚至家暴母亲,几乎每天。

那简直就是噩梦般的生活,那时,我最害怕的就是父亲回家,每当他回家,母亲都会把我锁在房间里,我只能无助地听着外面的争吵声和哭泣。

母亲把我送去了寄宿学校,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回家了。

我不知道回家的时候用怎么样的态度对他们,我很想妈妈,可是我不想见到那个人。

偶尔回家一次,也极有可能被拒之门外。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持续到十五岁。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很刺眼的夏日,放假回家,一路上都是邻居们投来的异样目光,或同情或嘲讽,我察觉到不对劲,不由加快了脚步。

家门前围满了人,还有穿着藏蓝色制服的人,我钻入人群,看见了我的父母,他们两个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我听见有人说菜里有毒,是妈妈下毒毒死了他们。

但我只看得见母亲身上的疤痕,新旧叠加。

我甚至忘记了哭泣,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阵耳鸣,我昏迷了。

再醒来时,是法院对我的抚养判决书。

我被判给了爷爷奶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我也感觉得到,他们似乎并不喜欢我,所以上了大学后,我就住回了原来的房子。

我打扫了很久,布置了很久,才少了点他们在时的影子。

我叹息一声,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检查报告。

洗漱完后,我就开始睡觉,很饿,但我不想吃饭,我讨厌厨房,更贴切地来说是害怕厨房,那是母亲生前常去的地方,里面到处都有她的影子。

我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我爱喝水,那样会有饱腹感,还不麻烦。

唯一的缺点就是,我因此得了严重的胃病。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在房间里和我一起玩儿,给我唱儿歌,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他亲昵地抱了抱我,然后又和妈妈一起坐在我面前和我一起玩游戏。

最后他们站起来,向我挥挥手。

我哭着叫她:“妈妈,别走……”

我伸出手,什么都没有抓住。

我突然醒了,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

我草草地抹了把脸,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早上六点。

我睡不着了,最后我决定出去走走,简单收拾好自己之后就出了门,到了江边,江风吹乱我的头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个少年。

我走到公园,看着来往的遛弯或者晨跑的人,渐渐有了一点活着的真实感,我刚坐在长椅上准备吹吹风,身边就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好巧啊。”

我抬起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冲着我笑,手中握着牵引绳,身边跟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

见我不回答,他也不恼,反而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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