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车刚开进地下车库就碰上了在地下车库乱转的张以秋。
张以秋拎了两箱牛奶,在地下车库站着东张西望,好像在找电梯入口。
郁葳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装鸡汤的保温桶,喊了声张以秋的名字。
张以秋站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看到右后方的郁葳,连忙招手:“诶?小葳,你怎么也在这儿?”
郁葳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来送鸡汤。你呢?”
“来看我川哥,这不车停这儿找不见道儿了吗?”
“正好,我带你上去。”
郁葳和张以秋是同学,以前做过同桌,关系还行,是那种‘你上课睡觉,我站岗放哨’的关系。
两人起初还有些拘谨,结果没聊几句就打开了话匣子。
“以秋,我记得段合川比我们小两岁,你怎么管他叫哥啊!”
“嗨,”张以秋想伸手搭上郁葳的肩膀,无奈手里都是东西,“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声‘哥’叫的不是称呼,那是我的态度。”
郁葳奇怪:“那也没见你管我叫姐。”
张以秋忽然抬起头45度角仰望电梯:“一声兄弟,一生兄弟——”
正好电梯来了,郁葳一脚把张以秋踢进了电梯厢。
张以秋也不恼,嘻嘻地笑着问:“你跟我川哥发展得怎么样了?”
郁葳转向身侧的张以秋,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冷淡道:“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没想到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张以秋:“我发现你比以前贫了啊,你俩还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呢,滚边儿去。”
郁葳敛了唇边的笑容,郑重点点头:“合约恋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就算最后不成,我也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吧。”
“叮——”到了。
电梯门一开,段合川的房门大敞着,要不是屋里有人说话,张以秋都要报警了。
段合川在说话,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
说话的人是段合川,他的声音慵懒而随性,辨识度很高。
段合川:“你别急着走呀,试了一下午都没成功,我们今晚再试试。”
郁葳脸上的笑意一瞬间褪得精光,他闻到了不属于段合川和他的橙花味的信息素,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停在了门口。
“不行的,不行的,我.......你家马上有人回来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你怕什么,我找个人释放点信息素助眠不行啊。”
这句话穿到郁葳和张以秋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是回事。郁葳原本还想往前走一步,可是她的腿根本迈不动。
张以秋偷偷看了眼郁葳的表情,也不敢吱声,只在心里暗骂段合川这个狗贼又犯病了。
“可是,你家那位马上就回来了。”
“胡说,她今天有晚自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客厅里桃子看见郁葳回来,跑过来围着郁葳的裤腿跳来跳去地转圈圈,期待着郁葳能够像往常一样抱起它,可是今天没有。郁葳低着头,拎着保温桶把手的那只手慢慢的捏紧,好像要把那个把手捏变形,他感觉左边胸腔那个位置在剧烈的摇晃,好像地震了,心脏被巨大的地震波震得裂开了缝,甚至裂缝的声音他都听得到。
“咣当——”
郁葳手里的不锈钢保温桶砸在了地板上,桃子吓得跳了很远,缩在了花盆后面。
段合川也听到这声响动,从卧室一瘸一拐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他以为风把门口什么东西吹倒了,结果出来却看到了门口一脸震惊的张以秋,还有满脸寒意的郁葳。
“段合川,既然都有人照顾你了,你就让他继续照顾你吧,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走了。”郁葳推了推眼镜,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着看向逆光站在客厅的段合川。
见郁葳走了,段合川隔了好一会儿才眼神复杂地望了望张以秋:“秋砸,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以秋还在状况外,明明刚才电梯里郁葳的形容,明明就是要成了,怎么段合川还跟以前一个德行,他把牛奶一扔:“我懂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