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郁葳走进教室,听见那些小孩吹着口哨,发出“哇”的声音的时候,她才知道今天早上套着段合川的花衬衫来学校是个非常重大的错误。
她不是不喜欢穿这些衣裳,而是她本来就看起来很年轻,再没有衣服压着,恐怕这些孩子要骑到她头上去。她教两个班的政治,今天果然每个班的孩子眼神都在她的衣服上,课也没怎么认真听。
课间在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那几个大姐也在调侃郁葳:“小郁今天穿的是真显年轻。”
郁葳扶了扶眼镜,笑了笑:“叶老师说什么呢,我本来也很年轻啊。”
几个女老师调戏了郁葳几句,见郁葳连脸都没红一下,觉得没什么意思,话题又转到‘孩子什么时候断奶吃辅食’上面去了。郁葳摇摇头,从桌上拿出了昨天下午测验的政治试卷,开始批改起来。
一直到中午吃饭前,她才改完两个班的试卷,这试卷选择题好改,难的是那几个论述题,这些孩子字写得又差,改的她头昏脑胀。
放下红笔,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有条未读信息。是张图片,图片上的男孩穿着红色的篮球服,头发被汗水浸湿,汗珠顺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往下淌,篮球服外裸露出紧实的上臂,在阳光下发亮。
郁葳感觉自己脸有些烫,她点开了图片下的语音,结果手机很大声地放出了那段语音。
“下午五点学校篮球馆有场篮球赛,要不要来看?”
那是从来没有在郁葳手机里听过的清亮而阳光的声线,任谁一听都会觉得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轻的荷尔蒙爆棚的男性alpha。
果然办公室的女老师沸腾了。
“哇!这个声音好好听啊!”
“是啊,这是被神仙吻过的嗓子吧。”
“耳朵怀孕了。”
郁葳一脸无语地转身看着那群花痴状的女老师:“至于吗?不就是条语音而已,我每天都说话,也没见你们这样。”
叶老师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那不一样,你是女孩子,一天到晚穿的比校长还要像校长,连笑都不笑,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我们哪敢yy,还是这样的少年音能抚慰我们这些老阿姨腐朽的心。”
郁葳无奈地摇摇头,给段合川回了信息。
下午没什么课,到了下班时间段合川准备走了,班上的徐有风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郁老师,不好了。”徐有风大口地喘着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郁葳自从接任这个班班主任以来,已经很久没听过这句话了,边带着徐有风往外走边问:“怎么了?”
徐有风看着郁葳:“陈竞野他们和机械班的打起来了。”
“走,跟我去看看。”
到了地方,机械班的孙老师已经到了,打架的人已经被分开了,陈竞野和那几个打架的孩子脸上都挂了彩。陈竞野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血,额头也被人打破了,衣服上面还沾着土,还有好几个脚印。旁边那几个机械班的也差不多也是这幅倒霉样子。
郁葳连着看了陈竞野好几眼,才问先来的孙老师:“孙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孙老师是学校德育处的老师,平时对待他们这些班主任就很严格,对待学生更是,此时看见班上学生打架,更是没个好脸,他指着他旁边的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学生:“就这几个孩子,在操场上打篮球,打着打着就吵起来了,我问为什么,只说是陈竞野坏了打球的规矩。”
郁葳朝后看了眼陈竞野,他虽然头破了,身上却没怎么像那几位一样受伤。只是他一脸怒容,让脑门上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郁葳微微转过头问:“陈竞野,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陈竞野听见郁葳问话,缓缓抬起头,右手抹了下额头的血迹,挑眉笑了笑,只不过这样的冷笑,让孙老师身后那几个小子都低下了头:“是我。”
郁葳气不打一处来,她好不容易才镇住陈竞野,怎么他又变回以前那副样子了:“为什么?”
陈竞野没说话,只是挑着眉看向对面那四五个男孩。
“说话!”郁葳转过身,摘下眼镜,双眼直视着陈竞野。
陈竞野还是没说话,躲闪着郁葳的目光。
郁葳最讨厌的就是拒绝沟通的人,陈竞野这样显然让她无计可施,她一下子火冒到了头顶:“既然这样,你先动手的那你道歉。”
陈竞野不可思议地看着郁葳,郁葳用她独有的清冷的嗓音,又说了一遍:“道歉。”
陈竞野双眼泛红,半张脸都在抽搐,胸口不断地起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钻成拳头,校霸的名声在,对面的那几个打架的学生看见害怕得都往孙老师身后躲。而他们都看到郁老师直视着陈竞野的眼睛,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敢那样直视校霸的人不多,况且郁葳还是个女性omega,也不知道郁葳是怎么收服这个狂躁的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