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灼镜的时候,冯允抒打量起了四周,本是幽林深处,郁郁芊芊,可他们脚下的土地竟像一片刻意被空出的光秃秃的林地,连根草都瞧不见。
冯允抒朝方知壑走过去,“灼镜是什么意思?”
方知壑道:“便是在此处了。”
可纵观天地,只有偶尔飞过的白鹭,伴着几声啼鸣。
冯允抒眨眨眼,轻道:“白鹭平时很安静,只有受惊的时候才会发出叫声。”
“这里有问题。”方知壑很快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楚琰立在那块林地外面,斜倚着一颗树,冷眼瞧他们说话。
“知道有问题,还继续站在那儿?”
冯允抒转身望了他一眼,他便抿着唇对她招招手,“阿抒,你出来。”
冯允抒往外迈着步子,边对方知壑说:“世子,过去吧。”
方知壑却没动。
而是蹲下身子用手探向地面。
冯允抒好奇得很,忍不住凑过去,“怎么?这块地有什么问题?”
“下面好像……是空的。”话音刚落,方知壑手掌抚上的那一处土地以他掌心位置为中心,缓缓向四周蔓延出波纹。
二人急忙往后退,直至被波纹逼停,一个大的圆圈便落成了。圆圈之内的土地瞬间往下塌陷。
入眼,是又黑又深的,漫无边际的无底洞。
一个尖利妩媚的声音从洞底传上来——
“又是谁来打扰本座?莫非,是来找这只兔子?”
冯允抒心一惊,趴到洞边往下喊:“前辈!请您放了她!”
那声音不耐烦道:“谁是你前辈?要兔子就自己下来拿。”
方知壑生疏地拍了两下冯允抒的肩,“可能是深山里隐居的老妖,我下去吧。”
冯允抒咬了咬唇,正欲点头。底下人又“咯咯”笑起来:“我这个后辈倒是胆小如鼠,真是有趣。”
冯允抒心一横,又喊道:“我没有术法,徒有胆量有什么用?你能保证不伤我我便下去。”
女人又笑:“哦,你不下来我就不放她。”
冯允抒思量了一息,抬头问方知壑:“世子,我尽量不拖你后腿,成么?”
方知壑把手臂上碍事的包扎拆下,淡道:“没人能连累我。”
楚琰哼笑,走过来拉起冯允抒:“我替你下去。区区一个妖怪,我不会无能到拖着你涉险。”
方知壑恍若未闻,一下子扎进洞中。
冯允抒惊呼一声。
楚琰又一下跳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