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吃喝,还有简明逗趣,在哪儿修炼不一样?
李元山可没有简窈的这份心平气和,他气呼呼回了大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都主动递下台阶了,结果呢,一个小小的后辈不仅不领情,还装傻充愣!
真是和她那个师父一样,油盐不进!
林广城见他是一个人气呼呼回来的,立刻便猜到简窈又出幺蛾子了。
“师父,可是简窈不肯出来?”
李元山睁开眼,目光冷厉地看着他,半晌冷冷的“哼”了一声。
林广城的脸色沉了下来,斥责道:“真是太没有规矩了!也不知道简单是怎么教的,半点儿...”
“行了!简单教得再不好,人家师徒二人的修为也远远领先你们,倒是你,真该好好自省一下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修为不如人家就算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英寻,哪儿会惹出这么些乱子!”让他丢尽了老脸!
林广城心中羞恼交加,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却不敢顶撞师父,只能忍气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一定会好好教训英寻。”
“出了事才想起教训,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以为人家叫你一声师父你就真成了师父?做人师父需要尽职尽责!”李元山越说越气,越说越失望,最终也懒得和他废话,烦躁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还得想想怎么和掌门说这事儿,瞧瞧你们干的好事!”
李元山的不满和谴责犹如一巴掌扇在林广城脸上,让他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老老实实拱手退出大堂后,林广城才感觉那股子压力稍稍轻了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阴翳弥漫,半晌后,寒着脸朝着孙英寻的房间方向走去。
那日嗜血藤虽然捆了孙英寻还吸了不少血,但也就是看着吓人,毕竟那些触角都很细,没有造成大的伤口,甚至在被送回来时,孙英寻身上的伤口止了血,不过是失血过多,有点儿虚弱罢了。
但是,这对于修士而言并无大碍,吃点儿补血丹药,再自行吸收灵力疗伤就可以恢复。
然而,七日过去了,孙英寻却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这几天他待在床上,试炼台上发生的事情却时不时就会在脑海中重现,孙英寻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他只记得当脑海中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必须通过选拔,顺利参加仙门弟子大会。
那是林广城曾经对他耳提面命过的,如果没选上,他就完了。
他不想再听那些辱骂的话,不想挨耳光,不想罚跪在廊下任人指指点点,不想褪了衣服被打板子,不想...
想起林广城的手段,躺在床上的孙英寻明明裹着被子,却还是觉得周身发寒,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冷得他牙关打颤。
恰在此时,门“嘭”得一声被人推开。
孙英寻倏然瞪大眼睛,惊惧交加地看向门口出现的身影,他下意识攥紧身上的被子,骨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隐隐作痛。
但是,他不想也不敢放手,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林广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还躺在床上,心中的怒气更盛,三两步冲到床边,怒声斥责道:“还赖在床上干什么!不过是失了点儿血,又不是要死了,赶紧滚下来。”
孙英寻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发紧,嗓子又干又涩,半天只能硬挤出两个字:“师、师...”
“我说得话你没听见吗?小畜生,我这回因你丢尽了脸面,你不滚下来跪好了谢罪,还敢赖在床上不起?!”
说着,林广城便伸手去扯孙英寻身上的被子。
孙英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手更是死死拽着被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嘴里反复念叨着:“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知道你师祖刚刚说什么吗?说我没有教好你,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林广城的表情因盛怒而显得十分狰狞,看起来哪里像个师父,反而更像张牙舞爪的妖魔。
孙英寻抖得不成样子,嘴里磕磕绊绊道:“师、父...对不起...”
“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林广城的声音如惊雷灌耳仿佛要掀了屋顶,手中动作更重,只听嘶拉一声,孙英寻手中的被子顿时四分五裂。
在林广城的怒骂声中,被子的撕裂声几乎被盖住了,可是,明明那么微弱,却不思议的半点不差地传入了孙英寻耳中,就像一把拉到极致的弓弦被人生生扯断,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紧绷的弦...断了。
孙英寻一时间怔愣在床上,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没有半点儿反应,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半点儿光亮。
直到被人狠狠一巴掌掴到了地上,孙英寻才缓缓抬头看向林广城,他感觉周遭一片寂静,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唯一的感官就是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可是哪有人会有这么一副凶残的表情?还有那张张合的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