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正所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万物有迹可循,皆生于此,卒于此。而月圆之夜阴气最为旺盛,妖鬼邪神倾巢而出借此机会增长功力。
她既难在白日以自身形态示众,小舍猜测附在贾小姐身上的妖,道行不高。
“仙姑?”
小舍沿路返回,没想到已到贾府门前而浑然不觉,小莲见她未穿道袍不敢相认,可对这身衣着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
“仙姑,两日未见,你这是去了哪里?”
这两天城内外东奔西跑,小舍差点忘了贾府还有个贾茂。
“可是贾老爷有何异样?”
小莲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我家老爷虽仍神智不清,但至少不再打吵喊闹了。”
贾老爷身体虽恢复不到从前,好在全府上下不必因此再劳心费力,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就好…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小莲听她这么说赶紧反驳“仙姑说得这是哪儿的话?定时那妖怪见仙姑威严,直接被吓跑了!”
此话不假,如若不是忌惮小舍腾蛇后裔的身份,那妖怪又怎会翌日就落荒而逃呢?
不过还有一事,她想不明白,一个是住在城内的富商,一个是隐匿于郊外的妇人,选择藏匿于贾府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发现,此妖何故兵走险棋?
“小莲,你在贾府多久了?”
被人这么一问,过往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大概有八年了…自老爷小姐一家迁至新府,我作为小姐的贴身丫头一直伴随左右了。”
八年?单看贾小姐容貌不过二九年华,即使那妖再精通人性,可妖终究是妖,与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势必会露出破绽。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连贴身丫鬟都未察觉得到,想必此事由来已久…
小舍称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向小莲作别之后便往城外走去了。
茂盛的竹叶遮住了大半个夕阳,霞光随风过,忽隐忽现。
箫决明将缝制好的茶包挂在窗前,远处依旧没发现小舍归来的身影,他不禁担心。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踌躇着,忽然一阵怪风起,惹得人倍感凉意,他一把抓起玉簪举在胸前,小心地向门口前进,谨慎探查周遭一切。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恍惚间,箫决明好像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他猛地一回头,身后只有躺在床上的李大娘。
“我一定是过于紧张,才开始幻听了。”他摇了摇头,右手猛拍自己脸颊,试图找回一丝理智。
“怎么了?”
“啊——!”
箫决明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还好被小舍拽了一下才免于仰倒在地。
“吓死我了,玉活姐姐,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这不能怪她,想白日里矮了十大板,想走快点都难,一个时辰的路程停停走走耽搁了小半日。
“你那么专注,自然没注意到我早就走进来了”小舍拽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目光锁定床边。
看她姿态有些坡脚,箫决明以为是这两天奔波劳碌累坏了。偷随意抓了抓后脑勺,打趣道“我哪有你那么神通广大,我就是一贪生怕死小乞丐,遇事当然得小心着点儿了。”
“李大娘人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日间醒了两次,我见她睡不实特地在床前放了个茶包。”
小舍转头看向那四方口袋,鼓鼓囊塞的确实像他的手笔。
“话说回来,你白日进城可有什么进展?”
她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浅浅喝了一口随后借着滴下来的水开始在桌面上描着什么…
“毫无进展。”
不只是小舍,连箫决明也发现了自己总能在不经意间读出对方心中所想“那怎么办!”
他倒着看注意到小舍好像写了个“竹”字。
“过了今晚,我们就走。”
走?往哪儿走?箫决明心想难道李书城明天就被放回来了?
“县衙决定放人了?”
小舍冷笑,另一只手探向腰际,虽然没有掀开衣物看看,但她能感受得到上面的皮肤铁定是红肿了。
“没有。”
箫决明不解,没有那走什么?他再转头一看“竹”字下面多了一个“土”字。
“那…李大娘怎么办?没人照顾她会死的!”
李大娘不会死,至少就目前来看,没有让他们两个人照看,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
“他既决定替人顶罪,自然要承担后果。我们做的已经足够了”
滑动的手指缓缓停下,箫决明抬头看向桌面,恍然大悟。
竟是一个等字!
入夜,伙房。
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