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衙内开始升堂办案,小舍他们站在后面两个只能从空隙中看到里面的情况。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惊堂木敲响,震得底下跪着歌妓身体一颤,而李书城还是腰板挺直,处若不惊。
“奴家如烟,是醉春阁的一名歌妓”
县太爷瞧着台下跪着的姑娘,若有其事地顾自哂笑。
“回大人,草民李书城,已故李氏子。”
“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啊?又状告何事?
如烟听闻,声泪俱下,急着答道“回大人,奴家不久前被贼人抢去了一支金镯子,就是他手里的那支,此事醉春阁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望大人明鉴!”
“将赃物呈上来。”
还没等李书城为自己辨明,台上的县令轻抚手镯又接着问道“这金镯毫无特别之处,你又何证明它属于你?还有既是前些日丢的,那为何现在才来报官啊?”
县令接二连三的质问让如烟始料不及“大人有所不知,这镯子是在醉春阁内丢失的,只是损失了钱财,人没出什么问题。姨娘怕闹大会影响到阁内生意,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至于那镯子乃是奴家找人定制的,尺寸大小和我丢失的那支完全一致,大人若不信,可以找来金铺的掌柜…”
话已至此,县太爷将矛头对准了李书城“李书城,念你家境清寒,如实招来本大人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回大人,小生家境虽比不上旁人,可早已熟悉‘知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况且小生从未去过醉春阁,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如烟,你可与偷你镯子之人打过照面?”
如烟听闻,瘦小的肩膀又低了几分“回大人,偷镯子的人…是名女子。”
听到此处,小舍终于松了口气,她自知李书城不是贪不义之财的小人,且那日分明是只女妖,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如烟最后一句证词,李书城的表情难以言喻。镯子是他无意间在母亲床前发现的,能出入林中小屋的除了他便是他的心上人了。
这几天李书城一直寻隙去贾府,就是为了归还镯子,不曾想突生如此变故…
他深知虽然二人只是月下吟诗作画,可一旦贾家小姐未出阁就私会男子一事被外人所知,势必会引起蜚语流言。
甚至贾府也会蒙上作奸犯科的骂名,其后果不堪设想。
“李书城!李书城!”
县大人的呼喊将他唤了回来“李书城,这镯子可是你从旁人那得来的?”
这次,换李书城垂头不语,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李书城,交代经手之人对此案帮助甚大,你可有疑?”
一边是自己的清白,一边是心上人的名誉,李书城抉择着,愈找出解决之策。
“李书城?李书城!”
此题于他而言,答案早已显而易见。
“回大人,是我盗了此物,请大人责罚。”
小舍惊诧于李书城态度的反转,众人散去之后,她仍未离开寻求能面见李书城的法子。身旁人似乎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
“玉活姐姐,多亏你遇到了我”箫决明自豪的说他这些年在城中摸爬滚打,和几个捕快大哥都能称兄道弟了,探监的事可以说易如反掌。
“多谢大哥啊,小弟改天请你吃烧鸡!”
谢过熟人捕快,二人顺着指示来到了拐角最后一间牢房。
“李公子。”
“奢姑娘?”
李书城帽子不似往常一样板板正正的戴在头顶,外衣看着也有些错位。想必是被一路拉扯过来,最后被丢进里面去的。
“奢姑娘,说来奇怪,怎么每次见到你我都如此窘迫。”
小舍看着锁住人的手铐脚铐,更加不懂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自嘲。
“李公子,那金镯根本就不是你偷的,你为何代别人顶替这罪名呢?”
李书城透过栏杆竟从小舍的脸上看到些许担忧。
“奢姑娘,此事我不便透露,多谢你的关心。”
小舍还想继续追问下去,门外却传来了催促的声音。等到她快消失在眼前,李书城才开口叫住了她。
“奢姑娘,我有一事相求,可否请你转告我娘,说我有事外出几天…免得她老人家替我担心。”
小舍没有回身,只是停住点了点头。
这次,就算把通州翻个底朝天,她势必要把那个妖怪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