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默默对视一眼,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站的更加笔直了。
见姜静行发了这么大的火,容通自觉失言,原本的大嗓门儿也软下来了。
只见他上前有些谄媚地说道:“是属下失言,只是将军您一直没来,属下还以为您伤没好呢,正想着拿一些好药给您送去呢,不过将军您今天来了,可是胳膊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听容通关心自己的伤势,姜静行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要是你能让我省点儿心,我的伤能好的更快!”
这话里嘲讽的意思太浓,容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高声为自己的侄子开脱道:“将军可不要听那些小人说的话,完全是刑部那些文官胡说八道!”
姜静行坐在上面,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胡说八道了?”
闻言,容通强撑着恢复到原来的神气,嗓门也越说越大了起来。
“将军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人没凭没据的就来我府上要人,非说什么,我侄儿和郭悟那厮贪污受贿,还不依不饶地追到了军营里,如此荒谬的话谁信,我岂能容他们在此为非作歹?”
见他将错全都推到刑部身上,却把自己侄儿所做的事一言带过,秦安越发的不满。
他上前一步,打断容通的长言大论道:“将军,刑部来找人调查也是无可厚非,根本就……”
突然被人打断说话,还是被与自己一向不合的人打断,本来还算自信的容通也急了。
“姓秦的,你少胡说八道!”
“那刑部的人会好好问话吗,谁进去都得脱身皮儿,那几十道酷刑下去,是黑是白,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闻言,秦安也怒喝道:“你不要胡搅蛮缠,都是同朝为官,你何必……”
“都给我闭嘴!”姜静行沉声打断了二人争吵。
容通此人粗中有细,极有眼色,见人脸色不好看,瞬间就闭紧了嘴巴。
见此,秦安也只好拂袖收声。
姜静行闭了闭眼,叹出一口气后,又睁眼平静问道:“不管你侄子有没有贪污受贿,容通,我且问你,你侄子是否在军营里。”
听闻此言,容通有些迟疑,但在看了一眼身后的侄子后,还是点头道:“却在此处。”
“那便好。”
姜静行淡定地颔首,却把容通身后的容裘吓的冷汗直冒,顿时胆战心惊起来。
“张文张武可在。”
“属下在!”姜静行身后的张文张武站出来,齐声喊道。
“军营重地,外人不得入内,你为副将,却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这,这……”容通涨红了脸,“若是寻常士卒,少不得三十军棍。”
听他这样说,姜静行便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五十棍吧。”
“张文张武,把他拉下去,给我打!”
得此吩咐,来之前就已经被姜静行嘱咐过的张氏兄弟没有任何迟疑,兄弟二人起身后,直接就站到了容通身边。
“将军得罪了!”
容通身为正三品的指挥副使,自然是武艺出众,他下意识便要挣扎,却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了这两个小将的双手。
他急切地看向上首的姜静行:“大将军,属下......”
姜静行神色很平静:“你有何异议。”
容通憋着脸沉默几息,见她不为所动,最后只好认命道:“末将无话可说,我认罚。”
众人都被姜静行干脆的雷霆手段吓得噤声,朱红木板打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帐外很快便想起了容通的痛呼声,而帐内的容裘也被吓的瘫软在地。
自己伯父可是正三品的武将,姜静行这位大将军都是说打就打,他一介白身,岂不被人打死都是轻易的!
姜静行没有在意容裘这个二世祖,一会儿自有刑部的人来找他。
容通违法的是军纪,由她这个主将处理是应当的,至于他侄子是杀是打,也该由刑部的人给他定罪量刑才对。
伴随着外面的行刑声,姜静行又将视线放在了另一位右副指挥使身上。
她冷声叫道:“秦安。”
早有预感的秦安立即上前,涩声应道:“末将在。”
姜静行拿起专案上一本空白文书,问道:“你与容通二人职责不同,所负责的军务也不同,我问你,直卫亲军大营日常事物该由谁来决断?”
秦安不敢直视姜静行双眼,十分勉强地回答:“是,是属下。”
“很好。”姜静行将手有中文书甩到他身上:“玩忽职守,懈怠军务。不打你五十棍,都对不起你身上这身紫花罩甲。”
“来人!”
正在给容通行刑的张氏兄弟再次走了进来:“属下在。”
姜静行指了指下面跪着的秦安,吩咐道:“他也五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