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缡睡在塌上辗转反侧,脑海中犹记得男人嘴中那句——“阿缡……和我成亲你欢喜吗?”
景缡慌得六神无主,慌张中她并没有回答顾怀洲。
男人眼中的失落依稀可见。
景缡紧紧拉了拉被子,试图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景缡才渐渐有了睡意。
“救我……”
一阵迷雾袭来,景缡揉了揉双眼,看到驼峰上的男人动了动身子。
刺眼的日光直射过来,景缡伸手挡住,透过指尖缝隙处,景缡竟然看到驼峰后面还有一道高大的背影。
景缡诧异,双腿一抖,软软朝后退了几步,“五皇子?”
驼峰后面的男人对她的呼喊视若无睹一般,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驼峰上的男子直直刺了出去。
“啊!五皇子您干什么……”景缡再次惊呼,脸上瞬间被吓得刷白。
“小主,小主,快醒醒。”景缡再一睁眼,直到看到素袅在轻轻摇晃自己。
难道刚才只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
可是不对啊,这个梦明明连接着她之前所做的梦……
而且那么真实,甚至真实的让她有些窒息,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五皇子想害太子殿下!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必须搞清楚!
“小主,小主……”素袅见景缡没有回应自己,再一次轻轻呼唤,“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喜服,您要不要试试?”
景缡这才回过神来,小声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主,戌时。”
原来她刚才只是打了个盹。
她强撑着身子起身,视线瞥向做工精致的大红喜服。
景缡穿上,甚是合身,裙摆点缀着她喜欢的山茶花样式。想到前几日几个小宫女在她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她本以为只是一件物品而已,能穿就行,却也全没有往心中去,只是随口和太子殿下说了一句,能不能给她缝制几朵好看的山茶花,却没想到他真的把她的喜好记了下来。
最近的种种都让她觉得似乎嫁给太子殿下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他生的及其俊俏,看是看不够的。身材又好,上回摸了摸,她到现在还能想起那个手感……
虽然他脾气古怪,但似乎也是个十分温暖的人。
而且……
只要想到他问自己那句,她到现在心还怦怦跳着。
果然是帅哥的力量。
“小主,您试好了吗?”素袅手托小巧一檀木盒推门而入。
景缡刚想开口,便被素袅惊讶的说不话的眼神击退。
“小主,您肯定是全汴京最美的新娘子。”素袅围着景缡转了几圈。
景缡对着素袅红红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带着笑意弯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全汴京最美的新娘,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全汴京最不知规矩的小丫头,还敢笑话主子。”
素袅伸手摸了摸被刮得更加红润的鼻头嘟嘴,“哪有嘛……明明是嘴嘴甜的小丫头。”
“对了,小主,这是五皇子让我交给您的。”素袅将木盒递给景缡。
“什么?”景缡有些懵。
“就方才五皇子派人送过来的。”
景缡伸手接过木盒,木盒中间放着一对赤金更薄花耳坠,在月光折射下,更显晶莹剔透。
景缡垂眸思索片刻,又将木盒合了起来,伸手递出去,“素袅,你且帮我送回去,并帮我带句话给五皇子。”
“诺。”
*
月光下,顾怀洲斜靠窗帷处,良久他才回头,瞥向一旁的秦为盛,“她将礼物送回去了?”
秦为盛恭敬的点头道:“是,太子殿下。”
“以后不用盯着她了。”
翌日,汴京城内满城繁花,过来迎亲的马车从街头排到巷尾,景缡头戴凤冠惴惴不安的坐下大红彩绸布置的轿内。
没想到她真的同太子成亲了。
顾怀洲亦是一袭红袍,出尘的俊颜上挂着一抹温柔地笑意。
因太子还未独自开府,凤舆落至毓清宫阶,顾怀洲牵着景缡软软的双手踏进铺满红绸的大殿。
终于将繁重的皇家礼节行完,景缡被送进洞房。喜娘又在洞房内围着她“做了一顿法”后才离去,景缡不耐地将喜靴踢掉,双腿盘在塌上用手捏了捏脚。
她当真被饿的前胸贴后背,顶着约莫好几斤重的凤冠累的她只想趴下。顾怀洲在外头招呼群臣和一众亲朋好友,是以她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她愤懑的扯了扯头上的红盖头,这才下榻找了几块花糕解饿。
但当她看到同喜烛摆在一起的一本明黄色小册子……
景缡好奇的翻了翻,不翻不要紧,一翻真要命!
方才她翻开的是一本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