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五皇子的?”景缡呆了一瞬,上次五皇子过来找她,确实欲言欲止,但如今从桑无忧嘴里说出来,看来她猜测的不假,原身和五皇子之间确实关系匪浅。
“就今日永安侯府的二小姐薛芷凝,来参加我外祖母的八十大寿,谁都知晓这个薛芷凝与苏知意交好,两人如胶如漆,什么话都能谈上一谈,偏偏这个薛芷凝又是个大嘴巴,今日闲聊时竟聊起了苏知意与她秘密所述的八卦世间,说是景丞相之女……也就是你景缡在五皇子和苏知意成亲前一日,偷偷跑到五皇子住处,哭着喊着让五皇子勿要娶苏知意,不然以命相逼……”
“我?”景缡指了指自己,这也太荒唐了。
不过若是原身真动了心,也不是没可能……可现在她要怎么同桑无忧解释。
没等景缡解释,桑无忧抖着小腿肚,笑的前仰后合,“我自然不信!就你那点小胆子,还敢和五皇子叫嚣,五皇子是何等人物,要若真是这样,你早就成了五皇子刀下的英魂了!”
景缡默默咽了咽口水,她该怎么和苏知意解释,似乎五皇子对原身确实有那么一丝丝意思呢……
她将自己心中唯一一丝不安按下,继而对着桑无忧轻咳一声,“对,简直就是荒唐之言,怕是这薛凝指连命都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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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邸重华殿内,薛凝芷肿胀着通红的双眼跪在地上,由于惊诧害怕布满全身,她的里衣已经湿透,汗水已然浸湿地面上的绒毯,顾怀齐只不过唤了几声将桌角边的黑猫引过来,她却豁然间抖动起全身,如筛糠一般颤栗。
永安侯薛谦彼时也同二小姐一样,只不过比薛芷凝还要悲惨些,寒冬腊月的天气,他一副老骨头却跪在了殿外。
薛谦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五殿下,都是薛谦管教无方,让下官这个贱女到处嚼了舌根子,还妄您宽恕啊。”
顾怀齐双手抚了抚怀中的黑猫,挤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哦?那本宫倒想问问她究竟是如何嚼舌根的?”
“就……贱女最最不该妄论您的私事,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薛谦自知现在不管如何辩解,五皇子也是不会放过自己,放过薛芷凝,但他这个永安侯拼了半辈子才得来的荣耀,不能就这般失去了,他终于狠狠心,咬紧牙关别过脸吐出:“下官愿意将贱女交由您处置,您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爹!”薛凝芷脸上刷的一下白了,她撕扯着嗓子喊薛谦,但薛谦只是低头默默抽泣,却不为所动,她手一垂,看来她已经成了父亲的弃子,父亲早就只想自保不想管她了。
倏忽间,她仰天一笑,口中喷出一滩血水,而后直接昏死过去。
“找人来用水将她浇醒,让她知道随意编排本宫的下场。”顾怀齐对着昏死过去的女人邪魅一笑,谁敢编排他,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接着他定定地看着手边的黑猫,扯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笑容,“去把王妃带来,本宫有话问她。”
苏知意过来的时候,薛凝芷已经醒了,她嘴边留着潺潺的血水,充满希望的看向一步步走来的苏知意。
苏知意面上镇定,丝毫没有斜眼瞧薛芷凝,她只是不慌不忙的走到五皇子身边,同他一起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小黑猫看到苏知意接近,直接翻了个身跑到她身上盘旋了几圈,在她双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趴下。
苏知意手抚上猫背,“殿下,您找我来有何事。”
顾怀齐面上波澜不惊,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这怕是要问问你的好姐妹了。”
苏知意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顾怀齐,长而卷翘的睫毛跳跃了一下,随即氤氲出不解的光芒,“我的好姐妹?是阿念吗?知意仅此一个好姐妹呀。”
一句“仅此阿念一个好姐妹”就将薛凝芷上下浇了个透心凉,看来苏知意也是急于和她撇清关系了。
她双眼通红冷冷的看着苏知意,“王妃,您好狠的心呐,明明就是……”
还未等薛凝芷说完,苏知意便强行打断她,“明明就是你自己胡说八道,随意编排的五皇子,真是胆大包天!”她扭过头眉眼弯弯温柔的看着顾怀齐,与刚才对待薛凝芷跋扈的神态截然不同,“殿下,能不能让我同她说几句话,您看行吗?”
顾怀齐眼神冷冷的对她点头,苏知意伸手抱下趴在她双腿上的黑猫,轻轻放在顾怀齐腿边,起身走到薛凝芷旁边,悄然蹲下,伸手覆上她白嫩的脸颊,低低耳语,“得五皇子垂怜,你要说出实情,本王妃自然会帮你求情,饶你不死,若你敢胆大妄为说了假话,明年此时便是你的忌日!”
一段话将薛凝芷安排的明明白白,薛凝芷自然知道她这段话的意思,倘若将苏知意供出去,到时候苏知意有难,就更加没人帮她求情了,她抖动了下双唇,火红的双眸看向苏知意。
苏知意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重新回到顾怀齐身边坐下。
薛凝芷闭眼,垂下脑袋,嘴唇咬了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