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1 / 2)

护士过来换了药水后,陆鸣初又陪她坐了一会儿,夜愈深周围愈加安静,角落里偶尔有人窃窃私语,像静谧花园里的鸟鸣声。

她悄悄瞧了一眼旁边的陆鸣初,发现他在气定神闲的玩手机,又过了十分钟,她忍不住好奇道:“周兴不是扭伤了吗,你怎么不去陪他?”

陆鸣初懒懒的瘫坐在椅子上,他抬眸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她,声音又低沉又淡漠,像冰箱里冒着冷气的冰块,冰冰凉凉:“他又没怎么样,我干嘛要陪着他?”

云知亦移开目光:“哦哦!”

她心说你怎么还有脾气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要注意关心对象,免得周兴跟你闹。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他现在挺气的,气自己沉不住气,他引以为傲的情绪自控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她的轻易试探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云知亦看着护士把她手上的针管拔掉,她接过棉签按在手背上,和陆鸣初一起走出了医院。

刚刚走出门口她才反应过来,忽然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陆鸣初,他转身睨着她一言难尽的表情,从见面到现在,她就一直周兴长,周兴短的,真扫兴,他不能再让她陷进去了:“周兴又怎么了?”

她惊讶又奇怪:“我还以为你把他忘了,他还在医院里吧,你怎么不去找他一起回去?”

他一手拎着一件校服外套,一手插进裤兜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医院电子牌匾的霓虹灯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辉光闪闪的,仿佛高坐庙堂的神佛,但神佛雕塑不会开口说话,他会:“周兴不需要你陪,也不需要我陪,他有人陪。”

“是谁呀?”

他的目光经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医院大厅,里面的一切都干净得不染纤尘。

陆鸣初长身玉立的站在她面前,心里正在琢磨怎么让云知亦彻底死心,虽然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是他喜欢的人。”

“啊!”她下意识反问:“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吗?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伸开长腿迈上前一步,紧紧的追问她:“说清楚,他和我干嘛了?”

她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他喜欢别人?”

这关系就像丝线一样错综复杂,真是让人搞不懂。

陆鸣初:“……”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他一直在揣测她到底对谁感兴趣,她却一直以为他们都是gay,还是一对gay!虽然离谱,但这或许是云知亦总是提起周兴的缘故,而不是对周兴感兴趣。

他忽然笑了,心里的那根总是翘来翘去的杠杆也跟着塌了,直接夷为平地,有尘埃扬起,却不足以迷惑人心。

他近乎咬牙切齿,却又含着笑意,似喜又似怒的明确告诉她:“我们没有在一起,而且性取向也都是正常的。”

……

才刚刚退烧的云知亦感觉自己又开始脸热了,一片车水马龙的观景里,陆鸣初一脸正经的跟她解释他是直的,让她不要乱YY他。

虽然她确实忍不住臆想了很多他和周兴之间的事情,但她在此之前绝对没有看不起他们两个,虽然是个误会,但陆鸣初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寒潭里的一滩水,幽深的,暗藏着巨大的波涛汹涌。

不过幸好是个误会,她之前的纠结就像水中花镜中雾,这困扰人心的东西,不过都是虚幻,被点破之后就了无踪影。

他们走在马路边,凉风习习,轻拂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她觉得很舒服,但陆鸣初忽然挡在她面前,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用手背蹭了蹭她的额头,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像一滩凉水,让她又清醒了不少。

他感受着手背的温热,犹疑道:“还没退烧?”

她解释:“没有没有,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天空中忽然飘起漫天的亮晶晶,干燥的地面像被水墨晕染了一样被水滴浸湿,云知亦感觉脸上一点冰凉湿润,她忽然迷茫:“下雨了。”

就像那天晚上,他站在她面前,雨在淅淅沥沥,不同的是他没有持伞,她也没有狼狈不堪,而是干干净净的站在他面前,没有被琐碎的身份绑架。

旁边是一家环球影院,他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就一起走到影院的屋檐下,只是他们前脚刚站定,雨后脚就倾盆而下,就像花果山水帘洞前流淌的水柱。

陆鸣初瞧了瞧她身上的校服外套,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校服,明白过来他手中的这件是沈江澜,但脑海中莫名其妙闪过周兴那句话‘你和你哥谈恋爱涉及伦理问题吗’。

真是见鬼了。

但下一刻他又开始唾弃自己的疑神疑鬼,都怪周兴总是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他就不该和周兴扯这些有的没的。

夹杂着注雨声,富有节奏的音乐响起,这音乐旋律应该没人会比陆鸣初熟悉,云知亦习以为常的掏出手机,屏幕显示是沈江澜打来的电话。

站在她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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