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晓晓一愣,摇摇头,“我没有叫啊。”
“那你俩刚才听到惨叫声么?”白玉堂也问。
梅晓晓和徐云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示意没听到。
展昭回头,却发现刚才那只狐狸不见了。
白玉堂也找。
“啊!”
正这时,就听梅晓晓喊了起来,她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棵树,“有人上吊!”
展昭和白玉堂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棵歪脖树上,一个红衣长发的女子,正挂在树上蹬腿呢。
五爷抬手一颗墨玉飞蝗石丢出去,绳子应声断裂,那女子摔到了地上。
众人赶紧跑过去。
梅晓晓将那寻短见的女子扶起来,白玉堂和展昭则是皱眉。
这女子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民间有个说法,如果自杀时穿一身红,那就是被逼死的,心中有恨意,死后会化作厉鬼报仇。
梅晓晓刚才自己都要寻短见,这回倒是安慰起人来了,扶着那女子就劝,“姐姐你有什么想不开啊,不能寻短见啊!”
那女子擦着眼泪,一头头发特别长,铺了一地,跟蜘蛛网似的。
“我活不下去了……等我死了,化作厉鬼去找那混账报仇!”
展昭和白玉堂仔细看了看那女子长相,三十来岁,长相秀美,头上别着一朵白花,看着像是朵棉花。
白玉堂看看展昭——你认识么?
展昭摇摇头——没见过,而且这个打扮好怪异。
“姑娘,怎么称呼?”展昭问,“在下开封府展昭,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那女子擦了把眼泪,站起来,此时她情绪也平复了一些,给众人行了个礼,说,“我姓孙,叫孙巧儿,我相公……是乔百万。”
“乔百万……”展昭倒是认识此人。
乔百万是开封成的富户,是个二世祖,祖上留下许多家产,他靠放租过活,有财有势。乔百万是个粗人,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下三滥,五毒俱全,开封城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
众人又打量了一下孙巧儿,倒是听说乔百万很年轻的时候 他爹就给他讨了一房媳妇,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帮他操持家业,长得也好看。
乔百万本人驴眼□□嘴的,又矮又胖,再看看眼前这位乔家大奶奶……一句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孙巧儿跟众人说了她寻死的原因,原来是乔百万外边拈花惹草,对她越来越不好,最近甚至开始打骂她。她日子过不下去了,觉得此生错付,就想寻短见。
众人劝了她几句,这时,远处传来火把的光亮,梅天凛也带着人来了。
见梅晓晓没事,梅天凛才松了口气,这会儿也拿出长兄的气势来,狠狠地训了两人一顿。
徐云和梅晓晓都认错。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虚惊一场的众人出了林子。
梅天凛坚持要带梅晓晓和徐家人一起去开封府,让包大人给定夺。
赵普和公孙跟着梅徐两家人先回去,顺便把幺幺也带回开封府。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送孙巧儿。
孙巧儿说她无处可去,只能回乔府。
展昭有些担心,她回去会不会又遭乔百万毒打。
孙巧儿无奈笑了笑,说乔百万已经很久没在家里住了,这段时间都在狐狸精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狐狸精”三个字都本能地心中一动,问孙巧儿那狐狸精叫什么。
孙巧儿说那姑娘是兰雨楼的头牌,唱戏的角儿,叫英儿,今年刚刚十八。
展昭也无语,乔百万自己都快六十了,倒是挺活份。
白玉堂和展昭陪孙巧儿走回到乔府附近,孙巧儿没往前门走,而是走了后门的小角门,说家里在办丧事,不方便走前门。
展昭和白玉堂了然,难怪她还戴着朵白花,敢情家里办丧事呢。
展昭嘱咐孙巧儿,要是乔百万再打她,就派人到开封府送个信,他来抓乔百万到开封府挨板子。
乔大奶奶谢过了展昭和白玉堂,就进屋,关了门。
展昭想着明天找乔百万聊聊,了解下情况,总归不太放心。
白玉堂问他饿不饿。
展昭摸了摸肚子,回乡自己今天一天干了些什么啊?尽是些家务事,跑了一天饭也没吃。
“吃了饭再回开封府吧。”白玉堂说,“现在回去估计府里也很热闹。”
展昭也哭笑不得,梅家和徐家这婚事官司有的打,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别蹚浑水了。
两人边聊着晚饭吃什么,边绕过围墙,从乔府大门口路过,乔府果然挂着奠字灯笼,搭着灵堂正办丧事呢,大宅里隐约有哭声传来。
展昭和白玉堂也没留意里边具体在哭谁什么,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