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伸着根手指头揉脑仁儿——估计吃完喜酒要跟大人出巡了。
“那姓魏的侍卫有么?”赵普继续问陈公公。
“有。”
陈公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拍手,“有个姓魏的侍卫!先皇的一个侍卫。”
“第一任先皇?”赵普看看南宫。
南宫摇摇头,相隔太远了他应该不认识。
“先皇驾崩之后,他就回去老家做了一任地方官,摸爬滚打挺多年也升到皇城了,如今应该是在枢密院任职。”陈公公别看一把年纪,记性是真好,“老奴记得他叫魏鑫,至于在枢密院任什么职位就不是太清楚了,但之前他跟枢密使一起入宫时,老奴看到他了。”
陈公公一番话,让众人被浇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众人都觉得有门,感觉是能对上!
赵祯摸了摸下巴,问展昭,“就是此人?”
“有可能!”展昭表示,他记得那人的声音,只要能再听到,应该能认出来!
霖夜火问陈公公,“这人回老家任职……他是哪里人啊?”
“西北人。”陈公公回答道,“人生的很魁梧,先皇经常差遣他出门办事。”
“越听越觉得靠谱。”展昭就想赶紧去趟枢密院。
众人道了告辞就要撤,赵祯本来还想留小四子吃个完饭,但赵普扛起儿子就跑了。
等人都走了,赵祯问正给他添茶的陈公公,“公公,为何对那位魏姓侍卫记得如此清楚?”
陈公公微微一笑,低声道,“因为先皇跟我说起过这个侍卫。”
“哦?”赵祯好奇,“他说了什么啊?”
“老奴记得真切,先皇当时应该是派他去暗中办什么事,他办完回来回禀。先皇夸了他能干给了他封赏,应该是相当满意……但等魏鑫离开之后,先皇突然问我‘你觉得这个侍卫人怎么样?’”
赵祯觉得有趣,他祖上这几任“先皇”,无论哪个都是生性多疑的,“那么公公怎么回答的?”
陈公公略无奈,“老奴不过是个下人,并不能插嘴正事。”
“那你回答不知道么?”赵祯问。
陈公公摇摇头,“我说知与不知,都不可以。”
赵祯点点头,的确,说“知”就成了内侍干政,说“不知”吧,先皇又可能觉得他有二心,的确是伴君如伴虎,难啊。
“那公公怎样回答的?”赵祯和南宫都挺好奇,连小香香都仰着脸瞧陈公公。
“老奴只是端茶倒水的,所以只能说端茶倒水的事情。”陈公公道,“所以当时的回答是,魏大人每次来复命的时候都是仪容整洁,他应该是喝过了水吃过了饭才来的。”
赵祯听了,哈哈大笑,“有意思。”
南宫纪则是有些不解,问陈公公,“这说明什么呢?”
陈公公道,“通常进宫回话的侍卫,大多是风尘仆仆的,无论是忠是奸,都是水都赶不上喝一口立马进宫来面圣。忠的满心只有皇上交代的事情,急着回禀。奸的则是要让皇上觉得自己是忠的,也急着回禀。基本没有什么侍卫出趟门办个事回来,是这么从容的。”
南宫想了想,觉得此言有理,就问,“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此人即不忠于朕,又不想讨好朕。”赵祯了然一笑,“此人的身份有两种可能。”
说到此处,赵祯看了看南宫,似乎是想考考他,“你觉得是哪两种可能?”
“嗯……”南宫想了想,“无心为官的?”
赵祯点点头,“这算是其一。”
南宫摸了摸下巴,觉得矛盾,无心为官为什么要来做大内侍卫?想做大内侍卫需要层层选拔,非常难,随便做个武官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莫不是心怀鬼胎?奸细?”
赵祯逗南宫,“真要是奸细更应该溜须拍马才对啊。”
南宫只得摇摇头——想不出来。
赵祯笑了笑,伸手,去戳了一下正吃点心的香香,“你知不知道啊?”
小香香一双大眼睛瞧他爹。
赵祯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着闺女的小辫子,“什么人是不用看父皇皇脸色的呢?”
小香香一歪头,回答,“父皇皇的父皇皇。”
赵祯笑着揉闺女的脑袋,“哎呀,这是随的谁这么聪明又这么好看啊?”
南宫看了看陈公公——先皇?
“他当然不可能是先皇,但他应该像先皇一样,平日都被人所敬仰,拥有能定人生死的权利。”赵祯冷冷一笑,“有些气质是藏不住的,这种气质你记得在谁身上看到过没?”
南宫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问赵祯,“殷候?”
赵祯点点头,“老爷子和天尊一样,都没把朕放在眼里,但他俩又有一种微妙的不同。愣要区分的话,天尊那个属于品种问题,好比说朕是人他是神,没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