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1 / 2)

说罢,江与辰出了房间,快步走到方如逸屋子前,叩了叩门:“方姑娘,是我。”

门开了,余照笑着对他一福:“沈馆主怎么来了?”

江与辰面露惊讶:“原来你也在,我正要和你家姑娘说,让你替我把把脉。”

“沈馆主可是身子不适?”方如逸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江与辰探头过去:“这几日我总觉得心口堵的慌。”

“照儿,快让沈馆主进来。”

余照忙请他进屋,却不奉茶,而是把随身带着的小药箱提了过来,拿出脉枕给他垫在手腕下,指尖搭上脉去,细细地听。

江与辰的目光在屋子里打转,看了半晌却没瞧见方如逸,赶紧问余照:“你家姑娘去哪了?”

余照仍在认真听脉,没有答他。

他静了不过几息,又忍不住皱眉道:“你家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我都无妨,倒是你,几次三番打扰医家听脉,心口堵的毛病还想不想好了?”

方如逸掀开帘子,从卧寝出来,刚才她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算帐,被帘子挡住了身形。

见她出来,江与辰眉头舒展,空闲的那只手拖了张椅子来,想让她挨着自己坐,可方如逸却绕过他,立在余照身后。

“照儿,沈馆主的心口可有大碍?”

余照回过神来,收起脉枕,缓缓摇头:“方才奴婢听了许久,沈馆主的脉象沉稳有力,身子康健得很,许是奴婢医术不精,实在瞧不出为何心口会堵的慌。”

“既然脉象没什么大碍,多半是无妨的。”江与辰神色轻松。“如逸,你房中用了什么香?闻着甚是舒爽,我一到了你这里,心口也不堵了。会不会是我屋子里太憋闷的缘故?”

方如逸给他倒上茶来:“我只用了些梅花香,莫不是入伏后山南潮热,你的屋子里也灌了湿热之气?”

她想了想,转身进了卧寝,再出来时,手上提着一只玲珑香囊:“我用的就是此香,你房中憋闷,不如多多开窗透气,再把这香囊挂在床头试试。”

江与辰小心地接在手中,嘴角含笑:“若这梅花香真有奇效,等回了京,你再……”

他本想说“你再送我几个”,可那样一来,自己便少了个寻她的借口,忙扭转话头道:“你再要做香囊时,记得喊我一起去买花料配香。”

没等方如逸回答,余照却先笑了起来:“沈馆主,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姑娘去香料铺子,只怕会让人以为,你是姑娘的官人……”

“照儿!”方如逸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余照自知失言,慌地对他们跪下:“姑娘,沈馆主,是奴婢脑子糊涂了诨说的!姑娘和沈馆主清清白白,就像……就像兄弟姐妹一般!”

“兄弟姐妹”这四个字,听得江与辰心中别扭:“余照,我和如逸哪里就是兄弟姐妹了……”

方如逸正色道:“没错,沈馆主家世显赫,此番与我们同行,虽说做的是护卫,可到底是人家对我们一路相救。他于我们,不是什么兄弟姐妹,而是恩人,得敬着尊着才好。你怎可拿那些没来由的话笑他?”

“姑娘,奴婢知错了。”

余照抹着泪,对江与辰道了千万个歉,方如逸才许她起身。

江与辰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自然不想同方如逸做什么兄弟姐妹的,也更不愿当什么被她仰头敬着的大恩人。

他不过是想让她能和自己并肩坐着,一起喝上几杯凉爽的花茶,闲话一回消消夏。

方才余照的那句玩笑话落在他心头,他并不觉得僭越,反而生了丝说不清的欢喜。可没等这欢喜跃上眉头,却被方如逸踩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江与辰有些怅然若失,握着香囊起身道:“我从不在意这些的,余照只是玩笑了一句,何必如此苛责?罢了,我先回房,你也别再说她了。”

他脸色低沉,快步走出房间,方如逸只当他是被余照的话给气着了,但念着两人半个多月来同行的情谊,不愿明着发作。

关了门,余照却哭得更加厉害,拉住方如逸不肯起身:“姑娘,奴婢是不是给你惹祸了?都是奴婢该死,沈馆主素日里是个爱玩笑、不计较的,奴婢心里没留神,便昏了头说出那等子诨话来。奴婢也对不住姑娘!姑娘同沈馆主清清白白,却被奴婢这样玩笑,请姑娘狠狠责罚奴婢!”

方如逸叹了口气,伸手扶她起来:“照儿,我心里自然知道你说的不过是句玩笑话。人活一世,谁能无过?说错了话,下回想着点就行。你待我是极好的,我怎忍心罚你?方才在沈馆主面前,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他见你挨骂,心里出了气,将来也不会苛责你。你可明白?”

余照抽泣道:“姑娘待我的心,我都懂……姑娘,我是真的知错了,沈馆主他,他不会因此责怪姑娘吧?”

“他是个大度的,心里存了气都能回来救我们,何况你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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