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踏雪声,祝枳浅微微眯着眼,来人她怎会不识,年十五的谢祺归一身青衫,素净的很,想来这装扮也是为了讨好太子。
“臣弟见过皇兄。”
“二弟,你怎么来了?”
“臣弟方才施粥准备回府,见皇兄的宫驾在附近,便进府来拜见,不知臣弟可否进屋做陪。”
谢祺归拍了拍肩上的雪,只等谢祗白发话再进屋,没有越进一步。
谢祗白正要答话,祝枳浅的声音淡淡响起。
“竹屋太小,坐不下三人,还请二皇子另寻去处。”
四周静了几分,谢祗白古怪的看了看祝枳浅,又看了看谢祺归,这两人第一次相见,怎么好像有什么大仇似的。
“想必姑娘就是祝家小姐,我向来敬重祝大将军,改日定去府上拜访。”
谢祺归立在竹屋外,面上未有恼怒,祝枳浅了解他的为人,方才她多有不敬,这人心里定是生气的。
“二皇子客气了,祝家只余我一人,今日见过了,无需再去府上。”
祝枳浅持着茶壶,自行斟满,只见茶杯溢了不少多余的茶水,她面上装作无意,实是有意为之。
“臣女自小娇生惯养,手笨的很,一时倒多了,二皇子可别见怪。”
祝枳浅平静的出奇,似乎真是无意为之,谢祺归故作无事,讨好的看向谢祗白。
“皇兄,父皇吩咐的事,臣弟已经替皇兄办了,今日下了大雪,颇有冷意,皇兄早些回宫,莫要忘了时辰。”
谢祺归对竹屋没什么兴趣,只是好奇祝家小姐为何会和太子在一处,他明面上不好多问,他插不上话,索性告辞离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转身之时,他瞬间变了脸色。
离竹屋稍远一些,他停下了步子。
“去查清楚,祝家小姐怎会与太子在一处。”
暗处的人垂首离开,谢祺归紧咬牙关,狠狠看了竹屋一眼。
“皇兄,你什么都要占,便怪不得臣弟心狠了。”
谢祺归匆匆离开,待到宁府外,见了东宫的管事太监,他又挂了上笑脸。
“卓公公。”
“奴才见过二殿下。”
“皇兄的身子受不得寒,还请卓公公照料着。”
“二殿下放心,服侍太子殿下,本就是奴才该做的。”
谢祺归抬步朝着自己的马车而去,路过太子宫驾时,他眼中尽是落寞。
当初,这宫驾他也有的。
上了马车,谢祺归一脸怒意,不再掩饰什么,他唤来属下,低声吩咐了几句,心情才缓了缓。
他尚未封王,还在宫中住着,谢祺归望着住了十几年的东归殿,心中的恨意又浓了些。
太子自小养在宫外,谢祺归以为太子永远不会回宫,偏偏未让他如意,文和帝迎谢祗白入宫时,便立了太子。
谢祺归抬步进了殿,殿中候着一人,他见了赶忙收了怒意,又变回了温润公子。
那女子推开帷幕,走了出来,面上尽是喜意。
“谢祺归,你怎么不去寻我?”
谢祺归闻言,上前牵起澹台悦的手,凑近了几分,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悦儿想殿下了。”
“昨日才见过,你怎么进的宫,要是让人知道你是东檀人,我这东归殿都要给人平了。”
澹台悦靠在他怀中,满不在乎道:“南秦人才不敢惹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同我去了东檀,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谢祺归笑着揽过她,讨好道:“在等等可好?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说说,哪一天才是时候?”
澹台悦推开他,面带浅怒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若不是半年前贪玩来了南秦,遭了歹人,碰巧被他救下,她才不会一门心思都是谢祺归。
澹台悦叹了叹气,伸手抚了抚谢祺归的眼尾,柔声道:“你若是普通人家,我大可将你掳去东檀,做什么二皇子,文和帝眼中又没有你这个儿子。”
“悦儿你再等等,太子一倒,我便是长子,那位置我是离的最近的。”
“等等就等等……谁让我喜欢你呢!”
“悦儿可要同东檀多说说我的好,日后我才有机会去提亲,万一你们陛下认为我别有用心,那可不妙了。”
澹台悦喜意渐露,她半靠着谢祺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早就书了信送去了,你要怎么谢我?”
谢祺归靠着躺椅,将澹台悦拉近了自己。
“美人恩重,我只能顺着悦儿了。”
谢祺归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澹台悦身子一软,笑着回应着他……
本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只见谢祺归左手揽着美人,右手摸索了一阵,不知哪里来的匕首,缓缓刺向了澹台悦。
背后吃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