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枝醒来的时候光线还不太好。
在睡得香甜毫无反应的母亲身下胡乱摸索了一下,摸到了那个牌位,看来一晚上安分了不少,放在手里也没有动弹。
砰
一声撞击响起,昏暗的光线外一团黑影恍恍惚惚中直撞上窗户。
手中的灵牌猛地一抖,然后发现面前又是芙枝的脸又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原来是刚刚没醒。
要是木牌能说话芙枝估计自己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她继续捏着那玩意儿,直接过去将窗户抬起,这种窗户跟两扇打开的不太一样,只能抬起一半。
本以为那黑乎乎的玩意儿会接着飞进来,芙枝已经做好准备,要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直接拿她爹的牌牌给拍飞。
她做好姿势警惕地看着窗外,没想到它还是砰的一声撞在了抬起的窗上。
撞一下还不够,砰砰撞了好几下像是醉酒了一般,最终也没对准开开的口子,从窗户上滑落了下去。
“是一只鸟?”眯起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鸟,看起来灰扑扑的。
芙枝绕过大门来到外面的窗户下。此时应当还是凌晨,周围泛起薄薄的雾气,整个村子寂静的像无人村一样。
一只巴掌大的鸟,尾羽长而细,对比起来纤细小巧的身体,翅膀要大得多。
那小鸟好像从晕眩中醒来,双脚交错地踉跄了几下跌跌撞撞站了起来,芙枝手上有个需要双手才能制服的灵牌也就没去帮它。
鸟儿在地上猛地甩甩头,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扇着翅膀就蹦跶过去,它用嘴巴从草丛中拨出了一个灰色的圆形小东西——是个浆果。
芙枝疑惑问道:“给我的?”
鸟儿歪了歪头,眨巴眨巴两颗琉璃一样的眼睛,啾啾叫了两声又把那果子朝前拱了两下。
芙枝也没有拒绝,将果子揣上。
吃是不可能吃的,毕竟师姐曾经教育过她不是什么都能往嘴里送。那小鸟也不着急,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芙枝没管她转而走进屋内,昨日回来到晚上一直没机会好好看看这屋子的具体摸样。这下一看果然比她们寻迹宗住的好太多了。
一间正屋、两间厢房、一间厅堂、一间灶房,正屋她的‘娘亲’躺在里面,厢房有一间应当是芙芙的房间,相比其他房间东西多了不少。厅堂中央摆着祭奠的物品,摆放灵牌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揪着一刻不肯消停,精神头一直很好的灵牌,芙枝走进了灶房。那鸟儿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下扑腾。
这里的东西相比较其他的房间要有生活气息的多,该有的工具一样不少,不像其他房间一样摆放的物件或者是能用的东西寥寥无几。
眼睛划过一系列的锅碗瓢盆刀具,芙枝挑了把小剪子,没办法其他东西都太重了,她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愣是一点都举不起来。
旋即她的视线停留在了角落的木柴堆上,一截东西了出来。她这个高度的视角正好能从木柴正面的缝隙望去。里面的东西乍一看像是捆了麻绳的柴伙,仔细瞧瞧这木柴绑上的麻绳好像过于多了些。
芙枝将手里的灵牌压在刀下,然后尝试去把那捆奇怪的柴伙拔起来。
背后的灵牌一看自己被放下了,开始不安分起来,趁机掀翻了菜刀,悄悄地挪到了背后想给正在心无旁骛干活的芙枝来一下子。
它的小身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像是乐的快疯了似的,下一秒就被背后跟着的小鸟‘咄咄咄’咄到了地上,两方就在后面掐了起来,打的是昏天黑地,羽毛木屑在芙枝身后乱飞。
轰的一声,压在上面的木柴滑落了下来。芙枝没急着看下面的东西是什么。
转身直接趁它们没注意,一下子在乱局中钳住了被啄花的灵牌。
“呵。”
“看来不是我爹,是个孤魂野鬼?”
芙枝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在自己手里装死的灵牌,语气带着些森森的冷气。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折断的灵牌有点不敢动。
芙枝见它终于安分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那捆奇怪的柴伙摊开后,是一条很软的梯子?
足足铺满了整个厨房还没有完全摊开,这么长的软梯,用在什么地方呢?
芙枝扶额思考了一下,这东西只在师姐手上见过,师姐那条是个人阶法器,做工精良长度更是能达到几百米,对于大部分修仙者来说是很鸡肋的,但是师姐总是准备了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只能归咎于是喜欢了。
这种梯子貌似只能从上往下挂着,但是她记得整个村子几乎没有有二层的房子,既然不是从二层挂到一层,会不会是……
里里外外翻了半天,累的浑身大汗的芙枝只好一边从兜里掏装着的糕点啃啃一边找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她的眼睛被屋子后面的一处草皮吸引,小朋友唇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