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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互相都想掐死对方,只好都不说话,这两兄弟的事是南海的家务事,外人也不好插手,只能希望水君日后多多约束。
水君刻意举杯说:“多谢孟岐君此番前来,解我南海之困。”听到这声称呼,墨桓和墨怜吃了一惊,齐刷刷看向水君,似乎觉得他此举很唐突。
兰亭只笑笑,不说话。水君被扫了颜面,依然说:“这里是你家,应当常回来看看才是。”墨桓和墨怜更是眉头紧锁,碍于场合,终是什么也没说。
耳边响起琼华神女的话——贬我为小仙娥,亦无怨无悔——我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兰亭的仙级是从未升过?还是说,他其实是从高处被贬到了现在的仙君?
就像被囚禁于此的琼华神女一样,身为“孟岐君”的他同样知晓南海许多隐秘,他当年又是怎么离开南海的?
只能永世当个小仙君……是他付出的代价吗?
兰亭这样的人,甘心屈居人下听差遣,帝君于他而言,只是师傅而已吗?当年是否是帝君救了他?
而此次他故地重游,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不但代表天宫,更是文渊帝君身边的近臣,完全可以上演龙王归位,把欺辱自己的人踩脚底下的爽文情节。
可他却也没有挟私报复,就连夹枪带棒地暗嘲对方都没有……真是看不透这个人。
也许,他也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那天水君带我出来时,我偶然注意到,那些密室是相通的,曲径通幽,绝不止我看到的那些,恐怕就像倒悬而下的海蜃宫一样,深渊之下,有一座更为辽阔的迷宫,那里面,会不会还关着什么人?
血脉禁忌……生育工具……还有兰亭当时的反应,他只是看见我萎靡不振,就知道我被孟翊君用成瘾的东西控制住了……说明他对那种东西不陌生……
想到这里,我竟觉得有一丝怯意,有些凉嗖嗖的,正应了那句家喻户晓的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南海的水果然很深很深,不但深,还很浑。
太敏感的不能聊,伤和气的不能聊,不疼不痒的又很无趣,我都觉得这座海宸宫是我用脚趾抠出来的,还是兰亭说了一些他在别处的见闻,为这场早该结束的晚宴力挽狂澜。
哦对了,琼华神女在走之前已经将初畔还了回来。
在初畔看来,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还在自己房间里,时间却过去了好些天,“水土不服”是我给她的解释,她认为我骗她,说:“是不是魔界的人用了什么阵法?”
只有她真心相信“魔界刺客”,我看着她,觉得真好,龙宫之行,于她而言,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许久没人说话,连兰亭都放弃了,开始摆烂,而且他似乎也不太喜欢墨桓和墨怜这兄弟俩,原因就不得而知了,男人嘛,总不会是看不惯生活作风。
水君尽地主之谊,问两位使君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兰亭自然是一番漂亮话,感谢水君的美意,怎么?这么客气的吗?来时的火车票不给报一下?
倒是初畔见水君十分和善,像大哥哥一样,壮着胆子说:“朱雀星君他们没能吃到南海的珍馐,初畔可不可以带一份给他们?”
我马上去看兰亭:这你不管管?
兰亭感受到视线,故意似的,大领导关爱基层菜鸟一般对初畔笑了笑,以示鼓励与嘉奖,最后才拿眼尾扫了我一眼:学着点,这才是女孩子。
贴心的小吃货确实很萌,可……天宫的脸面不要了吗?什么啊就珍馐,显得咱们没见过世面似的,还又吃又拿的,真成来要饭的穷亲戚了……
退一步讲,抛开脸面,水君会不会以为我们是在借初畔的口,指责他们苛待使团其他成员啊?
兰亭没理我。
如他所料,初畔提了个无伤大雅到可爱的小要求,一桌人看她的眼神都十分慈爱,这让小姑娘更添了几分信心,她看看孟翊君,又看看水君,自己偷偷笑。
在如此轻松愉快的氛围下,水君也乐得平易近人,问她笑什么,初畔受宠若惊,带着少女的娇憨说:“初畔是想,云长使怎么能分不出来水君呢,两位上神分明各有千秋啊,比起孟翊君,小世子还是更像水君。”
她说完,整张桌子沉寂了,或者说,整个南海都沉寂了,现在才是真正通往深渊的海底。小姑娘察言观色,自知失言,满眼歉意地望向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墨桓则阴沉着脸,自斟自饮,压了压手,让初畔坐下。
……没错,水君与孟翊君是双胞胎,那小世子长得像孟翊君,亦是像水君,那它……到底是谁的孩子?
水君只是放任那两兄弟,还是他也有份?
又有多少次,人们以为眼前的是孟翊君,但其实是水君?反之亦然!还有孟翊君时不时脱口而出的“本君”……恐怕两人台前幕后的切换,才是南海最大的秘密!
但无论是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