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毕竟这个世界,多的是这样的人。”
凝光那双漂亮温和的红色眸子转向楚留香,“现在香帅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是我给香帅的第一重诚意,在整个京都,我能毫无顾虑的将此事透露出去的,便只有香帅一人了。”
楚留香又叹了口气,他对上这位璃月的天权就总忍不住叹气,“真是多谢凝光大人的赏识了。”
凝光点头,含笑道,“我给你的第二重诚意,是我力排众议决定透露给你的,便是真正将如今的局势告知于你。”
“你也清楚,我在大厅所言真假难辨。真实的情况却是:帝君的神之心还在香帅手里,可以无视阵法的神之眼持有者尚且不在京都,如今的璃月,当真是生死之局。”
“所以真正处于弱势的,从来不是京都或者愚人众,是我们才对。”
凝光长叹口气,“这便是璃月真正的困境。看似我们胜券在握,其实我们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们只有与京都联合,共同破解阵法,才能置之死地于后生。”
楚留香睁大眼睛,惊讶道,“璃月居然当真有可以无视阵法的人?”
凝光笑了,“璃月当然有,只是现在不在京都。我已经去了信,但并不能保证她能在明日谈判之前赶到?”
“不得不说,这位愚人众的执行官,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凝光眯了眯眼,“两天改一天,我们与京都都压力骤增,不但动摇了些本就意志不坚的人,还当真把璃月架在了风口浪尖。一旦那边慢上一步,璃月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这两个重要的、足以毁灭璃月的消息,香帅都已经知道了。”凝光漂亮的凤眼转向楚留香,轻声道,“你现在打算如何做呢?神之心也还在你的手里,璃月的国运、数十万璃月人民的未来,都在香帅的一念之间,香帅可还要我再给你一天时间?”
楚留香只觉得心绪难平,他是个江湖人,却是个心软的近乎所有人都知道的江湖人。
所以其实也并没有思考多久,楚留香闭了闭眼,到底将一直隐在袖中的神之心递了出去,一同送出的,还有一块金石色泽的鳞片和精致小巧的尘歌壶。
明明费这般多的口舌,就是为了神之心,可当真拿到这块神之心,凝光却也并没有如何开心,只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她将帝君的鳞片和神之心拿过,那精致的瓷壶却留在了楚留香手里。
“这东西你便收着吧。”凝光笑道,“香帅帮了璃月如此多的忙,璃月却还没有真正送给香帅什么谢礼,尘歌壶也算是个不错的收藏品。用作谢礼虽有些简陋,但还望香帅不要嫌弃才好。待此间事了,香帅去璃月做客,我再郑重地答谢香帅。”
楚留香觉得手心里的瓷壶有些烫手,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凝光的财大气粗。
在凝光口中简陋到只能算个收藏品的尘歌壶,却在他此次皇宫之旅中的的确确救了他一命。
楚留香当时万分凶险的情况下,被尘歌壶的空间吸入其中,借着壶中自称仙人的壶灵,这才顺利躲过追捕的层层防卫,继而逃出生天。
但哪怕知道了这尘歌壶中的巨大机缘,楚留香也能抵住千般万般的诱惑,毅然决然地将此物准备归还璃月。
可如今凝光仿佛半点不值钱地随手将瓷壶转给了他,楚留香张了张嘴想推拒一二,身体却相当诚实地直接将尘歌壶塞进了怀里。
再看凝光,手里的神之心和鳞片已经彻底没了踪迹,显然和自己一样快速而难以自持。
两人对视了一眼,凝光浅笑盈盈地道:“香帅接下来,便先好好歇息下。璃月已经为你备好了食宿。与愚人众的谈判还有一日,香帅便待养足精神,再图其他。”
楚留香跟着黑衣人出了房间,凝光却还坐在上面,她的视线转向另一侧的屏风,轻声道:“计划实施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