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虽然停住了脚步,但对于一个将承诺和义气看得无比重要的江湖人,哪怕面对的是刀山火海,都绝不会也不该退缩一下。
所以楚留香很快调整好心态,步入了城门。
京都和他离开时一般无二,这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因为距离他上次离开京都,也不过才一日功夫,就是要变恐怕也变不到哪去。
楚留香只是没由来的更仔细了那么两分。
璃月的接应人一身黑衣,带着楚留香在京都七拐八拐,总算在两刻钟之内到了凝光的面前。
凝光见到风尘仆仆的楚留香,第一时间满脸歉意地观察了他几眼,“真是抱歉,你一路赶回来,想来也定然没有好好歇息一二。”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向他表达自己的关心,放在以往,楚留香必然是会感到松快和喜悦的。
可现在,楚留香却半点也没有被安慰到,甚至觉得肩上的重担更多了些。
“凝光大人。”楚留香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现在能告诉我,京都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璃月又做了什么?仅仅一天过去,便多了这样多的人盯着璃月。我实在很难不怀疑。”
凝光还是一派的温和典雅,就连说话也亲切又安抚人心,“香帅,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这件事,就是说给你听,除了会叫你多添烦心,并没有丝毫益处可言。”
楚留香没有什么表情,“可我宁愿做个明白鬼,也绝不愿意做个糊涂人。”
凝光叹了口气,“好吧。如果这真是你的要求,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璃月如今的处境已经危在旦夕,现在的局势全在香帅的一念之间。只有拿到神之心,我们才能有时间和精力坐下来将一切慢慢说给香帅听。这件事千难万难,若是再拖延下去,便无法在正午之前完成了。”
楚留香眉头微皱,“什么意思?你在正午有要事要做?”
凝光笑道:“的确如此。是天大的要事,一个处理不好,便足以动摇璃月根基的要事。”
她看向楚留香,“等到那时,香帅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会给予答案。”
楚留香虽然已经答应了要去皇宫拿神之心,但哪怕作为整个江湖绝顶的轻功高手,想要顺利潜入皇宫,再平安返回来,也绝不是件轻易的事情。
“这是璃月传承下来的尘歌壶。”凝光郑重地将小巧精致的瓷壶交给楚留香,一双红色的凤目定定地看着他,“香帅此去艰险重重,但璃月来京都毕竟时间不长、根基尚浅,于此事上无法给香帅更多帮助。只能寄希望于此物,能帮香帅一二。”
“可不要小看这东西。”凝光肃然道,“虽然比不上真正的仙人所赠,没有仙法点化,无法发挥出它全部的作用。但想要遮蔽混淆视线,或者暂避凶险,却是绰绰有余。”
“有此物做保,香帅定然能够凯旋归来。”
楚留香深吸一口气,在来京都的路上,他已经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所以现在,他也只是很淡然地接过了那小巧的瓷壶,慎重地点头应下,“凝光大人放心,我自会小心。”
楚留香开始了他又一项即将闻名江湖的事迹,外界的京都却风气云涌。
诸葛正我踏着朝阳终于返回了神侯府,带来了朝廷扯皮了半晚上的结果。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又一道能惊翻人的消息。
诸葛正我本就被朝堂上的事折腾得筋疲力竭,乍闻此事,竟是耳边一阵嗡鸣,只觉得眼前都有些发黑。
他强行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解了一二,扶着额头看向无情。
“这事当真?是六分半堂那边来的消息?来了几时了?璃月可有反应?”
无情担忧道:“世叔?你可还好?可要歇息片刻?”
诸葛正我摇摇头,摆手道:“我无事,你说吧。”
无情点头,“信件是璃月先送来,金风细雨楼也来了信,此事应当不会有假。到现在,该是已经有三个时辰。”
他指挥剑童将几封信都拿给诸葛正我,这才道:“先前是由于六分半堂无法插手朝政,所以宫中暂时还不知此事。但想来没有半刻钟,宫中还会派人来请。”
诸葛正我不再说话,他细细看过,皱眉道:“这璃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无情道:“不外乎是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与愚人众相争罢了。”
诸葛正我叹了口气:“却原来还是璃月说轻了,那神之眼,岂止关系数万人的性命啊。”
这是将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都压上了啊。
无情冷然道:“不管是愚人众还是璃月,本都不关我们的事。现在却强行把整个京都拉入局中,此事必然不会就此了结!”
诸葛正我摇头,“不管如何,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的首要目的,还是弄清那阵法,好护住京都。”
无情应了声,“有关阵法还得看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