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着兔耳朵,无辜地和他对视,适时地送上了彩虹屁:“忘了说了,戴眼镜的隼人超帅哦!是看了让人忍不住心动的程度呢!”
“你、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啊!”他捂着脸不动了。
——嗯,相当轻易地就忘掉了衣服这件事呢~
在日本,早上吃寿司显然不是主流。
但或许是山本家寿司格外好吃的缘故,即便是在早上,店里都坐着几位年老的食客。
吱呀——
我推拉竹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们,迎着老人们和蔼的目光,我难得腼腆地冲他们笑了笑。
“嗨~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家。”
“好漂亮的小姑娘,坐到奶奶这来。”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向我招了招手,我顺从地依偎了过去,她暖烘烘的手捂住了我被寒风吹得发凉的手指,“外面这么冷呀。”
“是呀,超冷的呢。”我拖长了音调,轻轻将头靠在了老人的肩膀上,“所以,奶奶出门的时候也要注意保暖呀!”
老人家身上总有种股肥皂和太阳交织而成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我会赢的,我还要活着回家见奶奶呢。
“呀,这位客人很眼生,是位小新客呢。需要点什么吗?”
山本武的老爹在我面前放下一杯浓茶。他是位面相和善、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脚步声稳健而自有节奏,手指、手腕处有细长的、伤口痊愈后留下的与正常皮肤颜色不一致的疤痕。
有赖于上个周目长久的训练,我能够一眼看透这熟悉的伤痕——是剑伤。
这小小一个并盛町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我没有忌口的,可以由您来推荐吗?”
我抽回了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笑眯眯道:“谢谢奶奶给我暖手,作为报答,我请您吃寿司吧”
“好。”
老奶奶含笑的声音和山本老爹的应答声重合在了一起。
在山本老爹转过身去准备的间隙,有别的食客向他搭话道:“说起来,阿武去哪里了?平常周末这个点都会在店里的。”
“哈哈。”山本老爹发出了和他儿子如出一辙的爽朗笑声,“说是和朋友之间有比赛,在做准备呢!”
“是什么准备呀?叔叔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吗?”我试探道。
“阿泠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亲自来问问我呢?”
连接后厅的蓝色布帘一掀,一身常服的山本武端着盘寿司走了出来,他将寿司放在了老奶奶的面前。
“入江奶奶,这是阿泠的谢礼。”
此言一出,山本老爹和食客们的目光顿时齐齐地在我们之间打转。
“什么啊,原来阿武早就听到我来了吗?”我带点惊异地问道。
“嘛,是因为阿泠的声音对我来说很特别。”
山本武垂眸看我。他那双浅色的眼睛就好似被红枫叶树包围的湖泊,风一吹,就有枫叶飘入水中,温柔的涟漪在其中波光粼粼地回荡。
与这样温柔含蓄的眼神形成对比的是他直白得可怕的话语。
“所以即使隔得很远,我也可以一下子听到。”
“是吗?我的荣幸。”
直球系啊,山本。
我失笑,歪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下原本凝在我脸上的目光瞬间移了个位置。
头顶的帽子传来细微的拉扯感,山本武将我帽子上半长的兔子耳朵握在了手里,力道极为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好像他握着的不是毛绒布料,而是别的什么值得慎重对待的东西。
我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从这一握中泄出来了,心头顿时一颤,有些失礼地将兔子耳朵从他指节分明的手掌里扯了回来。
“哈哈,要一起去看看吗?给蓝波准备的东西。”似乎刚刚的感知只是我的错觉,山本武笑得毫无阴霾,他收回手转头看向一旁笑容八卦的父亲,“老爹,阿泠是我的客人,我会负责招待好她的。”
“那就交给你了。”山本老爹将寿司刀收好,笑容比之前明朗了不知道多少倍,“哎呀呀,一眨眼,孩子都长大了呢。”
“是呀,看这两个孩子......”
我跟在山本的身后,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食客们交谈的声音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山本家是日本老式的回廊形建筑,庭院坐落在正中央。
浅淡日光的映照下,我看见了庭院中心石桌上小小棒球棍和小手套,以及一个儿童卡通饭盒——里面盛放着造型可爱的卡通寿司饭团。
“玩具诱惑加上美食攻势,不愧是阿武!”我肃然起敬,“这么看来我希望渺茫啊。”
“因为不管是什么,我都想赢。”山本武笑容坦荡,他转身面向我,“阿泠也想赢吗?”
我抬头,迎着秋日稀薄的天光,我回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