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柔吹拂树林(1 / 2)

好烫。

少年的掌心带着股灼人的热意,透过湿漉漉的衣服递延到皮肤之上,他把我当成是收缴他领土的黑心大法官,而他则是失去了所有臣民的可怜领主。银发低垂,他低着脑袋咬牙切齿地瞪我,杀意在他迷人的眼瞳中像潮水一样翻腾着,竟比刚才没过头顶的河水还让我觉得窒息。

太用力了啊,隼人,用力到我感受到了他震颤的脉搏,一下、一下,逐渐和我的心跳、呼吸交缠、重合,同频共振。

我向来善于揣测别人的情绪,所以有那么一秒,我彻底共情了这分恨意。

假若有一个人一直在失去,那么当他握住了什么以后,即便只是一片叶子,他也会紧紧地攥在手里。

可叶子也是会干枯的,会脆弱到轻轻一碰就碎成了好几瓣。

夹进书里?封进琥珀里?

——可这是我摸过的叶子啊,是我唯一的叶子,世界上再不会有这样一片独特的叶子了,怎么舍得让别的东西染指?

所以我知道,在狱寺收紧力道的那一秒里,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眼前这个人死了就好了啊,那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不用担心她不在眼前的时候,会不会饿,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受到欺负,也不会在她尚在身边的时候时刻分心,喜怒不由得自己。

一颗心落回原处不好吗?就当重未拥有过。

好感度增增减减到最后,连系统都懒得播报了。

我动了动膝盖,有些麻了,我抬脚想蹭蹭他的腿,却被他一手抓住了小腿,这下不隔着衣服了,干燥而滚烫的触感直接贴上了我的皮肤,他也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手颤抖了起来,似乎想要放开又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到最后,竟握得更加紧了。

——数秒的交锋,在一刻尘埃落定。

这个发现让我高兴了起来,于是我就当刚才那难以形容的气氛都不存在一样,冲他撒娇道:

“快起来啦,隼人,我好疼——好想吃小蛋糕,快点带我去买吧。”

别生气了,像今天这样,每次都紧紧地抓住我不就好了吗?

“你都不夸夸我吗?我今天可是救了一个人啊!”

就像我能理解那瞬息的恨意一样,他也读懂了我的意思。

“你怎么能、怎么能够,擅作主张——”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抹通红,就像神明目睹了他心爱的鸟雀被拔光羽毛,永远地告别了天空,这方天地,终于落下了雨。

【狱寺隼人,当前好感70%,因攻略成功几率极高,请问宿主是否将其界定为唯一攻略对象】

——否。

“你这个笨蛋!”

“我才不笨呢。”我伸手揩去了他眼尾漫出的泪水。

这个世界上的珍宝,都是因为罕见而显得珍贵。

至少在此刻,我能确信,不需要伸手,如同那只猫一样,狱寺跳到了我的手上。

两个人之间被无限拉长的时间在外界看来不过也就几秒,但不得不说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气氛缓和下来的那一瞬间,四个人的声音就见缝插针地挤了进来。

“哦哟,好可怕!刚刚狱寺的表情恐怖得就好像要杀人了一样。”

——这是直觉系的山本武。

“对啊!你这家伙想要对小春的救命恩人做什么!”

——这是落水的铠甲少女。

“原来月见山同学已经和狱寺这么好了吗?刚、刚才是在撒娇吧?黑/道大姐的气场一下就没有了啊喂!”

——这是似乎在状况外的吐槽系沢田纲吉,等等,在他眼里我竟然是这么个形象吗?胆子也太大了吧!

“狱寺,握得太紧了的话,可是什么都抓不住的哦~”

——这是意有所指的意大利成熟小婴儿reborn。

“喂!你这个棒球笨蛋,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收着力道把我拉了起来,语气生硬地反驳道,他没再转头看我一眼,那件短袖外套却柔和地盖到了我的肩上。

“嘛嘛,”山本武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他的声音总能让人联想到春天从悬崖的石缝间探出的、格外有生命力的小草,“所以那只会烧好吃的饭菜,会温柔地喊你回来了的猫咪,就是月见山同学啊?”

“混蛋,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这下狱寺是真的恢复活力了,不,何止是活力,他简直红得快烧起来,他攥着山本武的领口大吼道。

被他这么对待的山本武却没露出什么恼怒的表情来,他一如既往地笑着,甚至还游刃有余地将目光转向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是哦——”我伸出了一根指头,前后晃了晃,“那天我掉进了河里,隼人捡到了我,所以是我目前的饲养员哦。”

“目前?”他的关注点却落在了这里。

“是哦,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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