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皱眉后又柔声中带着强硬的把潘钰扶下床。
“女人生孩子可不是这么一会儿，王妃产房就在旁边咱们走过去，等到了产道也就开了。”
腿软的根本站立不住，潘钰满头大汗，牙齿都在抖动:“奶娘，我疼。”
刘奶娘狠下心肠带着侍女硬是扶着潘钰走到产房。
早已候着的接生婆子将所需的热水等东西都准备好，摸了摸潘钰肚子确定胎位正着，然后掀开裙摆看了一眼。
“王妃产道没开，您绕着屋子再走上几圈。”
嘴里咬着布包的软木，潘钰疼的厉害被哄着不能哭伤眼睛。
等开始生的时候，潘钰感觉下半身疼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接生婆子看产道已经开好，刚要让潘钰用力，就见潘钰腿上大片大片是涌出的血色。
这可是王妃，脸色惨白的接生婆子转头去喊外面等着的太医。
潘钰先是茫然然后是无穷的害怕，豆大豆大的眼泪划过脸颊。
刘奶娘握着潘钰的手:“娘子，我在，不会有事的。”
隔着屏风太医把脉后与接生婆子小声道:“孩子到哪了？”
接生婆子小心避开王府的人在太医耳边道:“头还没有出来。”
太医瞪大眼睛与接生婆子对视。
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刘奶娘跌跌撞撞的出来:“你们还在等什么？”
接生婆子不说话，太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小声道:“情况有些紧急，还请找个府上能做主的人，我与他先报。”
王爷就在书房等着消息，现在让人快步去叫，一会儿就能到。
刘奶娘想到潘钰下了决定:“你与我说，我告诉王妃，由王妃自己来定。”
有人担着就行，太医皱眉后道:“王妃大出血，母子现只能保一个，你们还是找能做主的来定，不然之后咱们都有麻烦。”
眼前一黑差点昏厥的刘奶娘咬破舌尖，脚步一轻一重的进去到潘钰身边。
她的娘子有儿子，虽不是亲生，可名分已定。
刘奶娘张着嘴在潘钰耳边停留了片刻，大步走出去:“用药，保王妃。”
太医与接生婆子都没有细问，一个快速出去熬药，一个进去用手法让孩子先不要出来。
中途潘钰昏迷不醒，将产房内的人都吓的不轻。
耗了五个多时辰出血终于止住了，接生婆子推着潘钰的肚子把孩子快速生出。
最后才得到消息的赵恒脸色难看的站在后院门外。
禾内侍低着头道:“王爷，节哀。”
他的孩子没了，连眼睛都没睁开。从得到生产消息就一直守着的赵恒第一次失去子嗣，恍惚后喉咙火烧一样:“让人去备个小棺材，入不了皇陵就另外找个宝地葬他。王妃处让太医先别走，等她好了再送太医。”
禾内侍领命去办。
没人的屋子里刘奶娘跪在迟来的潘大娘子跟前认错。
“你做的对，没有你潘家没了王妃，我也没了女儿。”风寒未痊愈的潘大娘子将人扶起，“这件事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王府你不能留了。”
刘奶娘膝盖着地哀求:“奴知道该走，可娘子这离不开我。”
潘大娘子痛心道:“若是能行，我也希望你能替我一直护着钰儿。只是钰儿年轻骤然失了孩子，她如果转不过弯来，岂不是反而毁了你们之间的情谊。”
刘奶娘身子一软不再强留。
在王府里目光都集中在未醒潘钰身上的时候，刘奶娘仅带着一个小包袱默默回了潘家。
潘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娘。
哭的眼睛通红的潘大娘子看女儿醒了赶紧叫太医进来。
太医把过脉后出去煎药。
潘钰头昏昏沉沉嗓子干涩的疼:“孩子。”
潘大娘子不敢说实话刺激她，扯着嘴角哄骗:“你屋子都是药味，让奶娘哄着呢。”
潘钰这才放心的又闭上眼睛。
等药煎好，潘大娘子轻声把女儿叫醒喂她喝完。
喝了几次药清醒许多的潘钰要见孩子。
潘大娘子几次三番的找理由推阻，潘钰回想起生产时的异常挣扎着要下床。
怕女儿下面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裂开，潘大娘子使劲把女儿按住。
潘钰空洞的侧头看着墙，那背后是给孩子准备的房间。
“他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