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颤了颤。
这腔调,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张大爷,不是我不体谅,盛北不是警察系统的,不能插手警局的事。”
张大爷吸了吸鼻涕,“没插手啊,你们查案,他保护园长的安全。”
“不行。”
这女人看老大的眼神有问题,老大进来,无异于进贼窝,曹五说,“你要担心,我住进来。”
“......”
张大爷抬眼,注视他片刻。
曹五的身形比盛北壮硕些,脸腮鼓得像河豚似的,要是个小姑娘,肯定招人喜欢,偏偏是个男人,长相就有点凶狠了。
程歌应该不喜欢这款。
张大爷说,“你是警察,你住进来,贼人会不会不敢来了啊?”
曹五:“那不正好吗?”
“那还怎么抓住他?”张大爷摇头,“我看小盛住进来更好。”
借这个机会,观察程歌跟人同居后的情绪变化,要是变好,他就鼎力支持她和盛北,要是变差,他就想办法拆散他们。
没错,就这么来。
张大爷直接问盛北,“小盛,你最近不加班吧?”
盛北没有立刻回答,像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张大爷害怕打扰他,跟程歌说悄悄话,“园长,你希望谁住进来?”
“你说呢?”
曹五的长相更粗犷,比盛北差远了,而且同曹五说话时,她的心不会砰砰砰乱跳。
肯定选盛北啊。
“看我的。”
盛北接好电线,让他们扶稳梯子。
还有两阶时,梯子突然一晃,他连人带梯的倒向一侧。
那一侧,恰好站着程歌,她好像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双手用力的撑住梯子。
盛北一跃,脚勾过她的大腿,人往前滚去。
梯子砸到程歌身上,她使不上劲,整个人倒了下去。
张大爷作势嚷嚷,“呀呀呀,园长,你怎么了?”
程歌摔在地上,额头被梯子砸得生痛,掌心也火辣辣的,她瞪向始作俑者。
她看得分明,盛北下来时,张大爷松手前,故意推了下梯子。
张大爷不住的挤眼睛,程歌忍了忍,手脚并用的踹梯子。
曹五看愣了,老大让他们扶梯子,他们竟搞这一出,他跑向盛北,“你...”
盛北双手杵着地,目光深邃的扫他一眼,曹五会意,急忙过去扶梯子,拉程歌,“园长,你没事吧?”
“你说呢?”
屁股痛,大腿痛,手也痛。
曹五扶她站稳,质问张大爷,“你怎么这样?”
程歌要是有什么,张大爷就是谋杀。
张大爷挠胳肢窝,“我身上痒,挠一下也不行?”
说着,他恶人先告状,“我不管,园长弄成这样就是小盛造成的。”
“......”曹五气直了眼,“你说什么?”
张大爷虎着脸,“要不是小盛,园长会受伤吗?”
他指程歌的裤子,“他把园长的裤子弄脏了。”
曹五低头一看,程歌的大腿右侧沾了不少泥,他抿唇,“那怎么办?”
“园长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小盛搬到养老院来。”
说来说去,不就希望创造机会给盛北和程歌独处?
曹五看向盛北。
盛北手里的小工具箱掉地上了,箱子打开,里面的工具掉了出来,他边捡工具边说,“我搬过来就是,只是下次别这样了,真伤到园长不好。”
程歌是被他绊倒的,他知道自己的力气,程歌估计痛得不行。
他说对了,不到两分钟,被他鞋子擦过的地方就肿了起来,张大爷也瞧见了,担心程歌发难,扛着梯子躲得远远的。
盛北扶着程歌,“能走不?”
程歌眼里腾出了泪花,不是装的,是真疼。
梯子的木屑还扎进她手里的。
她想扒了张大爷的皮。
盛北把工具箱给曹五,弯腰背她,“对不起。”
好吧,程歌觉得自己还能忍忍。
趴在他背上,程歌问,“你真要搬过来?”
“张大爷也是担心你,左右没啥事,就当提前养老了。”
程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从曹五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异常亲密,想到晓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程歌见了,“曹警官不赞成?”
想到老大投来的一瞥,曹五哪儿敢反对?
遵照警局手册的内容说,“警局办案,正常来说,不允许其他部门插手的,但盛北是作为你的朋友住进来的,我也没办法。”
都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了,程歌哪儿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