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意识到自己穿越时,明钰正晕晕乎乎地从沉睡中醒来,被面前的景观吓了一跳——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
留给明钰的反应时间不长,大概两秒,她意识到自己整个头被一块红布蒙住了,或者更确切地说,盖头。
不会吧,刚穿越就在婚礼上。不过她一贯冷静的性格并没有让她做出慌张的举动。她被人引导着坐下,透过盖头,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
伴随着房门的关闭,明钰这才饶有兴味地好奇起自己的“新郎官”。她正这么想着,突然有一根棍状物缓缓挑起了自己的盖头,她眯了眯眼,有点不适应房内龙凤花烛带来的光线。她扭头看向挑开盖头的棍状物。是一根秤杆。
“明钰。”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唤她。
明钰几乎是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胸口——“胡司晨?”
她转过头,看到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胡司晨笑着对她挥了挥手。整间屋子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和喜字,而他们靠着坐着的,正是一张华美至极、挂着大红喜帐子的拔步床。
“我,我不知道怎么了……”看着眼前的胡司晨,明钰竟有一瞬间的失神。本就俊美的五官在朦胧的烛光和大红喜服的映照下带上了些许暧昧,虽然平日里两人也经常以这个距离行走、坐下,但带上婚礼的滤镜后……
“还能是怎么了,穿越了呗。”胡司晨语带笑意,却在话音落下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钰也有些累了,于是轻声问:“几点了?”
“不知道,只能靠感觉,不过一定是很深的夜里了。”胡司晨端起盖头旁边盛着的一碟制作精美的糕点。“饿了吗?”
“有点。”
明钰伸手去拿碟子,胡司晨却堪堪抓住了她腕间带着的金钏,挑起一边的眉毛,弯唇浅笑。“人都说入乡要随俗,大婚洞房花烛夜,可都是新郎官喂新娘子的哦。”
“你……还真把自己当新郎官了。”明钰想了想没说出来,只是低下了头羞涩地笑,弯手意欲挣脱胡司晨:“你别单手端着盘子了,到时候撒了,我们谁也吃不成。”
这一招果然管用,胡司晨放了明钰,却没打算把糕点给她。“我们不是还要吃喜面吗?面条总比糕点好吃。”
明钰一想,也动心了,于是便不再纠结糕点的事情。谁想胡司晨叫人进来把糕点收走上喜面,喜面却迟迟不来。明钰忍不住问:“你的面条呢?”
“喜面啊……”胡司晨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喜面要新郎新娘结发了才能吃,你忘了?”
“结发……”明钰大脑瞬间宕机。“胡司晨,你是不是就是想早点脱???”
“啊,对啊。”胡司晨一脸无辜。“大夏天的,又没空调,你穿这个不热吗。”
明钰拿过一旁的喜帕擦了擦汗,最终不情愿地承认。“嗯。”
褪去外衫,摘去满头繁琐的头饰,明钰惊异于自己何时长出了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而胡司晨则唤了用人来,呈上一个精美至极的玳瑁梳子。
“轻点儿。”明钰小声道。
“嗯。”胡司晨应了一声,轻柔地拈起一缕明钰的头发,先用一只手抓着发根,再用梳子缓缓地梳开打结的秀发。
“手法挺熟练嘛。”
她听到胡司晨低低笑开,温热的气流喷在她的后颈,刺得她心头一跳一跳。
过了不多时,两人终于吃上了盼望已久的面条。
“味道挺不错的。”明钰用喜帕抹了抹嘴。“我困了。”
胡司晨点头表示赞同:“……我睡外面?”
“这床好大啊。”
“嗯。”
明钰挑开被子,却发现被子下还有一块洁白不带任何装饰的手帕。
“……这是干什么的?”
“……”胡司晨也红了脸。
一阵尴尬的沉默最终被胡司晨打破:“明钰,如果你不愿意,我是绝对不会……”
“那明天有人要验收这个怎么办?”
“这很简单,弄破手指,滴两滴血在上面就得了。”
“……嗯。”
明钰把手帕撇开,在床内侧躺下。只是她越想越不对劲——
“胡司晨,拔步床一般都是给家里的女儿准备的吧?所以,我现在还在明家,对吗?”
胡司晨从床外侧挪了进来。“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难道我是入赘吗?”
“……还真有这个可能。快,回忆一下之前的细节。”
胡司晨皱起眉头:“我差不多是在进大门的时候来的。好像是……永靖侯府?”
“侯府?然后呢?”
“然后没有拜高堂。”
明钰思考了一下,确实没有这一步。
“没拜我爸妈,也没拜你爸妈?”
“嗯。”
“如果假设我是侯府小姐,你是入赘,那一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