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成熟,眉眼中透着深深的倦意。
她比苏娇笙大二十岁,说是姐姐,其实更似母亲。
“笙笙过来。”看见苏娇笙一个人,皇后毫不意外,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苏娇笙指指她手中的画像,问道:“这里画的是楚不铮的母亲徐太妃?”
“嗯。”皇后点点头,纤白的手指在画卷上摩挲片刻,轻声道:“笙笙听到了什么传闻?”
苏娇笙在皇后阿姐面前一向直言不讳:“他们说徐太妃的死和阿姐脱不了干系。”
迎亲路上的议论声苏娇笙听得清清楚楚,再结合楚不铮明显针对她的态度,由不得她不猜疑。
皇后笑了:“笙笙信不信?”
苏娇笙很自信:“姐姐才不会让我嫁给仇家的儿子呢!”
“仇家啊。”皇后呢喃道,眼神放空,似是沉浸到了过去的回忆中去了,久久未在开口。
“郡主,福康公主到了,说是找您。”皇后的心腹苏嬷嬷敲了敲门框,眼含忧虑。
福康和苏娇笙关系不错,不过自从皇上将她赐婚给楚不铮,福康就没再和她说过话。
见皇后阿姐依然在出神,苏娇笙一骨碌从蒲团上爬起来,决定自己去见福康。
福□□了张讨喜的圆团脸,见人先带三分笑,机灵又随和。苏娇笙性子娇,被阿姐保护地严密,算得上朋友的只有福康。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一见殿中坐着的女子,苏娇笙忍不住娇娇地抱怨一声,欢欢喜喜地提着裙摆跑过去。
话音在看到她旁边那袭蟒袍的高大男子时骤然消音,脚步也停了下来。
收起脸上的笑容,规矩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福康公主殿下。”
见到她疏离的动作,楚袭珏眼眸一沉,一把将手中的杯盏重重搁在桌案上。
苏娇笙装作没听到这饱含怒气的“叮铃”声,在离两兄妹两个空位的座椅上坐下,没话找话:
“你们过来找我做什么?最近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
皇后阿姐无子,太子和福康都是贵妃所出,这些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当然,即便有什么龃龉,阿姐也不会告诉她,她一贯不希望自己牵扯进皇权争斗。
福康扑哧一笑:“笙笙别紧张啊,我们没什么事,只是有人想你了。”
说着笑意盈盈地看了身旁一眼。
苏娇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楚家皇族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太子生得和楚不铮有几分像,一样地俊美挺拔,一身蟒袍将被权势浸透的尊贵骄傲发挥地淋漓尽致,仿佛烛光般,引得无数贵女飞蛾扑火。
楚袭珏直勾勾地盯着她,开口道:“孤有话和你说。”
“我没话和你说。”苏娇笙立刻察觉到麻烦将至,起身就走。
福康却比她跑得更快,侍女们鱼贯而出,顺便关上了殿门。
讨厌讨厌,楚家人都讨厌。苏娇笙懒得再顾忌什么颜面,正要开门,手腕就被死死拽住。
苏娇笙挣脱不开,气得一口咬在禁锢自己的大手上。口中传来铁锈味,手腕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松。
牙疼,手腕也疼。苏娇笙愤愤地松口,怒道:“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楚袭珏眼中满是愤恨隐忍,极力压制住情绪,哑声道:“你说不做妾,孤便为你对抗父皇,坚持不娶林相之女为妻,为你提拔承恩侯府。你说不喜欢孤太过强势,孤便没有让父皇赐婚。”
“你喜欢什么,孤便给你什么,宫中谁不知道孤对你的心意?你却转身嫁给了皇叔,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