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帽算是戴到头了。”薛崇语带讥讽,言罢大笑起来。

他张狂的模样令葛太守火冒三丈,四下张望着要找个趁手的棍棒,准备将这疯子教训一顿。

“这么说来,薛将军早已料定,葛太守觉察不到你的计划是吗?”陆戈语气犀利,看向薛崇。

“借他十个脑子,他也想不到。”薛崇转过身来,言语之间皆是鄙夷。

“看来葛太守在这件事上只有疏忽之罪,绝没有包庇纵容之心。签字画押吧。”

陆戈一声令下,两个狱卒捧着刚写好的证词、纸笔和印泥,快步走到薛崇面前。

薛崇冷笑一声,“上将军要为葛远达开脱罪名?他倒成了无知者无罪了。”

“如今薛家自身难保,薛将军还有闲心管他人生死,不愧是老将中的典范。我劝薛将军快些签了,若是推诿久了,接下来关于薛家生死一事,我可不想谈了。”

陆戈冷漠的语气欺压上来,给幽暗的死囚牢添了一分寒意。

薛崇稍作迟疑,笔尖在证词上停留了片刻,直到一滴墨“啪唧”掉了下来,才就着晕开的墨痕快速写下了的名字。

看着已经签字画押的证词,陆戈转头吩咐道:“葛太守,你先退下吧。”

“我,我……”薛崇狂妄自大的脸近在眼前,葛远达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以泄心头之恨,“那下官先告退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陆戈摆了摆手,屏退了身后一干人。偌大的死囚牢里,仅剩他和薛崇二人。

“为何要刺杀符离?”

陆戈毫不掩饰此行的目的,静静的看着一袭囚衣、神色黯然的薛崇。

“上将军明知故问。符离小儿将我儿置于险境,害我儿不幸身死。那可是我的独子!纵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我也要让符离小儿偿命。”薛崇咬牙切齿,情绪激昂。

“将军久经沙场,自知刀枪无眼。符离是按军中制度调兵遣将,你怎能将薛照之死归咎在符离身上。”

“你是一路厮杀挣过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若主将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那领命征战的将士还能活着回来吗?这么多年,老武将与新武将势力纷争不断。为了功名利禄,在用兵一事上设下诡计、置人身亡的事情不胜枚举,你怎知符离没有挟怨报私?”

一滴泪从眼角流下,一个父亲的无奈和脆弱就这么明晃晃的袒露出来。

“因为符离也差点丧命。”陆戈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苍凉。

“那场战役,任谁去都不会赢。作战前夕,军中混进了北桓的探子,对方对符离的计划了如指掌。薛照遇上的那支敌军,并非北桓主力,但因计划泄露,才被杀的片甲不留。符离所率的大军,开拔不久就被敌军主力包围。若非我及时赶到,下场和薛照无异。”

“可是他活下来了!我的儿子却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血肉至亲之仇,焉能不报?符离那蠢货,区区细作都察觉不出,他有什么脸面活着。我杀了他,是替枉死的将士报仇。”

“若报仇,北桓才是真正的敌人,薛将军不要强词夺理。”

陆戈狠厉的目光斜向薛崇,又瞬间调转话锋。

“即便有血海深仇,也应徐徐图之,怎可操之过急?”言语间似乎夹杂一缕轻笑,于无声处蛊惑人心。

“你说什么?”薛崇双目圆睁,没料到他会讲出这番话。

沉默良久,薛崇开口言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如今文臣显赫,武将日渐式微,死了也好,不用日日悬心了。”

看着眼前垂垂老矣之人,陆戈有一瞬间的恍惚,若那人活到现在,也该是薛崇这个年纪了。

高悬的火把蹦出几枚火星,昏暗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赏也好、罚也罢,不是你我臣子可以揣度的。为官一场,但求问心无愧。”

“现在你功勋卓著,自然听不得我这薄命之语。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薛崇低下了那倔强了一生的头,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

“既如此,陆某有一事请教。”他收敛起一贯冷漠的神色,沉声问道:“当年军令一案,薛将军可知内情?”

许久没有听到军令案三个字了,薛崇的眼中闪烁出惊疑的神色,“你是说那桩前朝公案?当日先皇下旨,抹去此案的全部痕迹,史书笔墨均不曾记录只言片语。你如何得知?”

“将军觉得那是一桩冤案吗?”陆戈反问。

“是非曲直,前朝时已有定论,不是我能妄议的。”薛崇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陆戈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军令案和今日薛家之案相比,哪个更冤?入狱以来,你虽供认不讳,可律法严苛,薛家全族已经被你连累。全族陪葬是否冤屈?可怜薛夫人身体羸弱,还要受牢狱之灾。想来不用动手,便会魂归天外了。”

句句诛心,薛崇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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