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掌打开的阿琉跌坐在地上,心紧张的跳个不停!被发现了?!不对,如果真的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不会是这样丝毫不危及生命的一掌。
冬疆车壶拉她起身,将她护在身后。这时她才看到面前的一幕——冬疆彬的脸上、手上沾满了鲜血,地上的人倒在血泊中,面目狰狞,胸口的鲜血正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动。
看着地上的人手中握着的利刃,阿琉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这个人刚刚竟然是要对她下手!被毒液淬过的刀尖闪着冰冷的锋芒,他竟然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吗?可是,为什么?
“放肆!来人,把他拖下去!处死!都给我处死!”冬疆彬愤怒地喊着。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被这个小子毁了一切!
听到冬疆彬的发落,一旁同样惊愕的人忽然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向冬疆彬求饶,“首领,求求您放过我哥哥,求求您绕过我哥哥一次,他就是一时魔障了,请您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求求您!”
一面声泪俱下,一面不断地在地面上叩磕头,很快额头上变得血肉模糊。地上那人挣扎地咳嗽着,吐出了一大口血才气息平顺一些,“铁画,不、不要求他。咳咳。”
这时阿琉才认出血泊中满是鲜血的人竟然是刚则。铁画没有理会刚则的话,他爬到冬疆彬的面前拽着冬疆彬的裤子跪地求饶。
冬疆彬恢复理智,双眼盯着刚则,声色威怒,“理由。”
他想要听的并不是一个不杀刚则的理由,而是一个刚则想要杀阿琉的理由。
刚则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左右两侧立刻有人上前将他狠狠地按住,刚则狼狈地趴在地上,“理由?我的父母皆因他而死这算不算理由?”
阿琉一时间怔在那里,喃喃地说,“因我而死?”
“阿琉大人,不是这样的。”铁画立刻接话道,接着他看向哥哥泪水流了下来,“哥哥!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性命都是阿琉大人救的了吗!况且父亲和母亲的死不是因为阿琉大人,他们是为了我们缥缈一族才……”没想到一直以来原来兄长是这样的想法。
“不是?哈哈……”刚则笑的狼狈,表情变得愈加狰狞,“是,他是救了我们,我把命还给他!那谁又来还给我父亲和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本非医灵的父母又何须与那些疫病之人接触!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又怎么会成为孤儿!”
“哥哥,父母直至去世的时候仍然为他们挽救了众多族人的性命而自豪!那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我们是英雄的孩子……”铁画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刚则和铁画的父母就是第一批响应阿琉培育少医灵的人,也是在疫情中上阵护理的第一批非医灵的族民,然而终究是染疫人数众多,连日操劳最终染病而逝。族人对刚则和铁画说,你们的父母是英雄,你们要为他们感到骄傲,他们是缥缈一族当之无愧的犸尔玄屋(缥缈族语有大贡献的最崇高的尊者之意)。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刚则看向阿琉的双眼迸溅出仇恨的火焰。
“可是母亲大人说过阿琉大人也是为了我们,为了义!”铁画不能理解哥哥为什么会如此憎恨阿琉。
“为了义?那为什么牺牲的人不是他?!他出身大族,轩辕九黎都在倾尽全族之力保护他一个人,可是我们小氏族就活该成为牺牲品吗?!为了义!真是可笑!他胸中无义、善恶不分,救治冬疆贼人!如果不是这群冬疆贼人我们的氏族又如何能落到这样的地步!”刚则质问着阿琉,也在质问着那些屈服于冬疆氏族的人,与其屈辱地服从为什么不悲壮的反抗!
阿琉神色晦暗不清,她想解释,可是现在无法解释。
“来人!拖出去,屠族!”冬疆彬显然也失去了耐心,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首领!”铁画的头磕的头破血流,任血水模糊了双眼也在不断求饶。
“哈哈哈,这样残存苟且的日子又有什么好过的?铁画你又有什么好求的!”刚则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疯狂,他突然开始挣扎,一时没有防备的守卫竟被他甩至两旁!只见他迅速结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印,接着他身上的灵力开始变得杂乱无章,一股红色的光芒以一种奇异的图案包裹住他的全身,浓重的血腥之气迅速四散开来,“就让我给这一切做个了结!”
“哈哈哈……”刚则飞速扑向病床,整个人炸裂开来,狂怒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杉儿!”冬疆彬脸上立刻失了颜色,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与惊惧,冬疆杉立刻化作血雾,在他的体内一团洁白的光芒缓缓升起。在被血雾包裹的一瞬间,洁白的光芒开始变得污秽,碎裂成瓣瓣星光,顿时狂风大作,阴寒之气带着肃杀的凛冽迅速席卷了整片北地!
瓦片应声碎裂,阴寒之气愈加浓重,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这种感觉!阿琉猛然一惊,竟然和她之前感知到的那双巨大的眼睛如出一辙!然而无论是灵力的汹涌还是压迫的强度都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