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这件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是因为毕竟名义上是个“订婚”,相当于是人生的大事一桩了,再怎么样,意义也不一样。
说大不大——因为我和贺枕流都知道这个事儿L是假的。
为了把收购案的事情迅速敲定,我和贺枕流统一战线,对着两边长辈坚定地表示一切从简。
他给的理由是:“都是alpha,订婚办得太铺张媒体那里对公司股价会有影响。”
我给的理由是:“没错,之后我们结婚仪式再大办特办。”
贺枕流看了我一眼。
我无辜回他一眼。
“——总得给人画个饼。”我拿出资本家的嘴脸,镇定道,“长辈都喜欢这样。”
贺枕流默了几秒,吃下了我的饼。
于是最后确认了,订婚宴只有两边的近圈的家人会参加,统计下来十个人左右。
但就这匆忙举办的十个人的宴会,也包下了城内最昂贵的宴会厅。占地近千亩的半山腰庄园,灯火通明,屋檐下亮如白昼,连绵的柔光灯顺着花园几条线勾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开豪门晚宴。
新的时代新的一派有钱人。
林家和贺家说起来都不算老钱,我们这些newmoney做事也没那么繁琐。
“林小姐……”管家欲言又止,“但您这是不是,也太随意了点?”
套着宽松卫衣外套和长裤的我从车上滚下来,急急忙忙地把衣服袋子丢过去,“给我找个更衣间,我马上换衣服,还来得及!”
“我天,您这是之前去哪了?”
“……不重要。”
庄园跟我家差不多大,没人带就是会迷路,进了个标着“alpha专用”的更衣室,我叹了口气,把身上裴知宁的衣服脱了下来。
小爱豆跟我身高差不多,衣服我勉强能穿,也就应急用了。
对着镜子看了眼,我肩头和后背上的抓痕很明显。让人有点心肌梗塞。
果然,跟裴家兄弟待在一起,人就会有点失了智。
那天裴知宁给我展示完他的生日礼物之后,裴知寒就发来消息邀请我一起欣赏他们俩的生日礼物。
“我和知宁一起再给你过生日吧。”
裴知寒温柔笑起来,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之后笑容更深了,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一侧胸膛上,看着自己弟弟咬着唇走过来,
“加栗,你有两只手。”
……事后我把这件事发给罗简安,罗简安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回我:“你下辈子可以做蛇,蛇有两根。”
不是,这高低有点过于变态了。
罗简安笑了:“你跟谁讲变态?”
我:“?变态讲谁?”
“变态讲……”她卡住了,“我信号不太好。”
罗简安那里是真的信号不太好,我的谴责电话打过去
她说了一两句话就挂了,断断续续的,我只听懂了“我这两天不在,之后见”。
她出城了?
……不过,我订婚这件事,也不需要朋友支持就是了。
一切都是走个过场。
我又侧了点身子,盯着镜子看了一眼肩头那惨不忍睹的咬痕抓痕,发短信给管家,让她给我送个遮瑕膏来。
发完消息,手机扔在一边,我进去浴室洗澡。
水流冲过身子,把多余的气味和痕迹都洗掉,时间不多,勉强洗了个高效率的战斗澡。
咚咚两声,有人敲门。
“——是送遮瑕膏吗?直接进来就好了。”
我擦干了身上,换上了那条准备好的裙子——露背的——要不是准备的三条裙子不是露背就是露肩,临时实在来不及换,我肯定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林……”
“东西拿过来,帮我放在旁边就行。谢谢。”
对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很低地“嗯”了一声,迈了过来。
喀哒一声,应该是遮瑕盒子放在台子上的声音。
更衣室走进来的地方有道屏风,屋内跟玄关有道屏障,我手试图碰了一下后背上的某道抓痕,感觉自己够得实在有点困难,干脆在那人离开之前,把人喊住了。
“对了,能不能麻烦——”
脚步声停下了。
我记得管家是个beta来着,“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帮我后背这儿L涂下?我够着还挺费劲的。”
吹风机还支在一边。
嗡嗡的风声吹过耳朵,我拨弄着头发,发尾坠着水珠,湿得难受。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好像说了什么,我只听到了“要不要”和“方便”。
“我方便的!”我赶紧说,“我有点来不及了,真的!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