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种东西。
对我来说从来不是能够借来浇愁的东西。
它就是我愁的根源。
从我小时候第一次偷喝我爹的白酒开始,就奠定了我与酒这种东西的难解之缘。
事后我爹妈抓着在秋千上翻跟斗想要飞天的我,和被我哥一把按住在喷泉池里打滚的我,跟南禾亲了转眼就忘了的我,都是酒这种液体的终极受害者。
而且我不能喝多,一喝多必断片,多少次我哥第二天看我的冷眼都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我有努力装作无辜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我哥给我的背影每次都能一举直接敲响我的退堂鼓。
包括现在。
“——多喝点多喝点!”
一群人聚在吧台旁边。
小杯子装的高浓度酒,一溜串开火车,灌进喉咙里。
喝第一杯的时候,我还试图洒酒。
喝第二杯的时候,我也试图洒酒。
贺枕流中途去见他那个商业伙伴了。
在我旁边的,是之前见过的他的那个大学同学,还有四五个陌生人。
等到第五杯要见底的时候,我终于被人盯住了。
“来!干了啊!别养鱼啊!”
大学同学路闻的手托了一下我的杯底,
“最后这杯还不喝?”
“谁养鱼?开玩笑。”
我嘴硬。海王从不养鱼。
一杯下肚,我已经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加快,皮肤都开始发烫。
其他人的声音拂动在耳边。
“是不是光喝有点枯燥,不然我们来玩点儿游戏吧?”
“那就玩点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吧。嘿嘿。”
“这个好,我早就想跟在座的各位试试了。”
“那我们先俩俩玩,然后交换。”
“……?!”
我酒醒了一丝。
什么?俩俩玩,交换?
□□银趴?
什么虎狼之词!!!
路闻拉住我的手:“我们俩先一组。”
我:“?!”
我:“这不太合适吧。”明面上我还是贺枕流的约会对象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我建议:“不然我们改天——”
路闻点头:“这怎么不合适呢,你在这里就只认识我,这样我们俩先开始正好。”
说着,路闻已经握紧了我的手。
我:“?”
我:“?!?!”
喝完酒的我大脑回路像是只充了20块话费的2g网络,似乎能收到信号,但基本等于废物。
我干巴巴拒绝:“那个,我不是——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来,我们开始吧。”
旁边一群人开始起哄:“开始开始!快开始!”
“给你们俩加油助威
!”
“加油!我们给你们见证!!”
“快啊快!上啊!磨蹭什么!”
这怎么还要众人围观的??这是什么大型绿帽奴现场?!!
路闻拽着我的手,我磨磨蹭蹭。
这时候,一道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我转过头,就看到贺枕流走回来,黑着一张脸盯向我们相握的手。
我试图解释:“我也不想的这种银乱活动不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一向遵纪守法不会在大庭广众干出这种事——”
路闻茫然:“扳手腕啊。”
我:“?”
贺枕流:“?”
我大惊失色:“啊??!”
扳什么手腕?谁扳手腕?
不是银趴吗!!
路闻已经热情地涌上去了,他拽来贺枕流到我的对面,将他的手跟我的手扣在一起,“你们来,你们先来!你们扳!”
我后退:“不了,我还是下次……”
“林加栗,你这锻炼的不行啊,”
贺枕流悠悠,“都看不出来什么肌肉。你行不行?”
“?”
淦。
人不能第三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朦胧醉酒的我已经上头了,我啪地一下反握住了他的手:“姐姐让你今天看看我行不行!”
“来啊!我怕你?”
贺枕流虽然看上去一张脸美得ao莫辨,但他是个正经的高个大长腿alpha,加上常年锻炼,力量不容小觑。
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指缝插入扣拢,十指相扣。
干燥的手掌与我相贴。
我的手指也弯起扣拢,指腹压到他手背的时候,他眉头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