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白月林之前被尔达斯强塞进大脑的意识，就有这些东西，“具体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去了才知道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试炼，那什么事前准备都是白费。”庄沐长出一口气，“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尔达斯的想象力。这么说来，观念不同的世界也就有千千万万个了，在每一个这样的世界里，都是尔达斯称神吗？”
“不知道。”白月林诚实地回答道，“对于我来说，经历了那么多次，看到了那么多，也应该对尔达斯有自己的理解了。但仔细想来，概念还是相当模糊，尔达斯的真实本质，所谓‘神’究竟是什么存在，夜空中看不见的星星虚辰又是什么……也许只有到了世界末了的最终时刻，尔达斯才会揭晓答案吧。”
“你是指洪水吗？”鲲突然问道。
“不，洪水应该还不是世界的末了。以前都没有注意过，洪水降临后世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世界被淹没以后尔达斯要如何处理，这是最大的谜团。正是为了探寻这个谜团，我才又一次进行了时间旅行。
“洪水不是世界的终结，在那以后必然还存在着什么，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很可能就算发现了那个东西，也并不意味世界迎来终结，毕竟还有其他为尔达斯所影响的世界。人类自知软弱，仍然要一次次作徒劳的尝试，我是其中最突出的代表。我甚至自己的罪性和惰性，我无法改变，所以决定一条路走到黑——我要尽一切徒劳的努力，去追求更圆满的结局，因为并不存在所谓最圆满。
“所以，鲲殿下，请跟随我去群峦，也许您会改变原先的想法，即使最后仍然要降下洪水，内心的感觉也会完全不一样了。”
六秒的沉默。
“所以，你到底是想看到洪水淹没后的世界，还是想看到没有洪水淹没的世界？”鲲只觉得白月林的话很凌乱，没有逻辑，前后冲突矛盾，所以只好这样问道。
“……不知道，也许，都可以吧。假如让人类躲过洪水，也保不齐会有其他的灾难自尔达斯降临。”白月林沉吟道，经鲲这么一说，也感觉自己的心境变得有些奇怪了，“真奇怪，我现在到有点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人类的一员了。”
“你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人类的救世主，而是未来的救世主。”庄沐意味深长地看着白月林，说道，“就算你不这么认为，也要强装自己是，白月林，我看你身后没有一个同伴，整个人类与文明是抛弃了你吗？如果是，你也不要想着为了人类去坚持什么，你现在的坚持是为了未来更美好的世界，那时的人类也并不是现在的人类。所以，你是为了自己坚持，知道吗？你要告诉自己，你是自私的，才不会这么累。”
自私……这是一个自己许久没有想念过的词汇，和自己的距离似乎一直都很远很远，相隔了一整个世界，但似乎又很近很近，就在背后。
也许，自己只是打了个圈而已。
“于是，所谓群峦，是哪里？”最后，鲲这样问道，她的语气很平静，只是不知道还能平静多久。
“哦，群峦，我想如果是一般的山野，那对于你们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如果要足够有趣，我们应当去生态丰富的深山老林里，但实际上……我还是觉得，群峦是一种意境，是远山，所以……”白月林故意停顿，引起鲲和庄沐的注意，“群峦，是远山，山野，是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