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
随着第一个西红柿砸到了白月林碧绿色的长裙上,又有无数的咒骂落地了她的脸上。
“去死吧!魔女!我们不需要你!两面做派的中山狼!”
“人渣!”
“我们不需要你!”
啊啊啊,原来,二十二世纪的良好市民,都是些乌合之众……
白月林被带刺的铁链捆绑着,她背着厚重的石板,赤脚走过炭火铺成的,宛如红色荆棘的道路。
夹道两旁的,依旧是叫骂与诅咒,那些恶毒的言语。
人们不满足于丢小东西了,他们开始丢石子砖头,甚至是泼大盆大盆的热水。
白月林是妖姬,她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所以,其实她的脚并不疼,背着石板也不感觉沉重,烧开的热水对她来说也完全破不了防——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挣脱铁链,把石板打碎,将这群乌鸦一样聒噪的人群驱散。
她也可以飞到天上享受属于自己的自由,或者摧毁这个背弃自己的文明。
但她不会这么做,因为白月林首先是一个人,然后,她才是一个妖姬。
她是一个有社会属性的人,她离不开社会,即便这个社会如何造作她,伤害她,她也只是,怨恨,心凉,麻木……
无奈地陷入绝望。
……
人群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白月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也许是挣脱镣铐又失去怒气的事后,也许是从高台上被拉下来的时候。当时,只感觉有很多东西砸到自己的身上,很多很多,很痛很痛,然后,也许是太久没休息,感觉很累很累,没有力气和怒气抵抗,于是便蜷缩成一团,在渐渐消融一切感觉的世界中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世界空了,身体仍是妖姬的姿态,不过也只是一具空壳,没有任何力量。身体在那些刁民的拳打脚踢下变得淤青红肿,甚至四肢裸露在外的地方出现了好几处刀剑砍伤,看着血肉模糊,又因为火焰灼伤,甚至出现了感染溃烂。
感觉在下雨,白月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很痛,尤其是雨点亲吻在伤口的地方,她一步步地走着,又感觉肉身上的伤口在缓慢修复,而心上的伤口却慢慢溃烂,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二十二世纪的国际大都市,暴雨,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由始至终,伤痕累累步伐踉跄的白月林没有看到一个路过的打着伞的人对自己伸出援手,甚至连尼采的那些人都没有。可能是因为暴雨的缘故,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白月林从空旷的市中心一直走到边缘,走进两极分化严重的贫民窟,转入小巷,找到了一个正好被上方雨帘挡着的地方,于是坐了下来,蜷缩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避雨。
呼啸的狂风斜吹而过,把豆粒大的雨珠全部吹到了白月林的脸颊上。十四岁的小女孩感觉全身发热,又不想在这中环境中昏迷过去,只好咬破手指,用疼痛和鲜血刺激自己。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狭窄的雨巷中跑过一个人,他很匆忙,一脚狠狠地踩在白月林的小脚丫上,后者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而那人没有道歉,一句粗□□出来,头也没回地继续向前跑。随后,白月林看到那人跑到转角,突然就被一根探出来的生锈水管敲中了脑袋,倒地。两个不良青年从拐角走了出来,摸索几下,似乎是因为没有收获而嘟囔了几句,然后就要将人拖走。
这便是二十二世纪社会表层之下的真实面貌,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文明的时代,这是最野蛮的时代。
“诶嘿嘿嘿。”白月林又想到了那些良好市民对自己的咒骂和围殴,露出了变态的笑容,以自己没有意识到的自言自语道,“乌合之众。”
“嗯?这里还有个小妞?”一个不良青年拿着生锈水管走了过来,在雨中,只能看清他兜帽下的面庞,端正的五官带着嚣张骄傲的表情,左眼下面有一道月牙型的伤口,“哟,小姑娘几岁呀?脸蛋不错嘛,给小爷笑一个。”
说着,抬起一只脚踩在了白月林的肩膀上,把她摁在墙壁上,同时把水管贴在了白月林的脸上。他刚要说些什么,在看到白月林那双独特的异色瞳之后,呆滞了那么一个瞬间,然后凝固的笑容才恢复,就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没必要告诉你这种小混混。”白月林收敛笑容,一下打掉青年的脚,装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酷,“离我远点,废物。”
“嘿,还挺横,我喜欢。”那青年出奇地说道,露出□□,“跟我回去快活,我保证没条子找你麻烦。”
暴雨仍把泥泞甩在人的身体上,现在白月林和那两人一样脏了。
“马尔科,别废话,这妮子身体都没发育好,留着干嘛,直接解决掉。”一旁的另一个青年说道,他正抬着那个先前被他们敲晕的人,走近前来,却被不知道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视线,看不见白月林的脸,“这人太沉了,快过来帮我一把。”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