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情况,实际上是根本没有可能发生的。不如说,人类和妖精,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彼此才完全不肯放弃尊严地斗争。别多想了,孩子,就算你说服了人类,也没有办法说服妖精,这些动物比我们固执得多了,什么灭世的洪水,对于它们来说,世界毁灭就是把我们人类全部清理干净,他们求之不得呢。
“老实说,关于那洪水,我们现在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具体如何根本搞不清楚,也许只有北冥那里才有人知道一部分细节。不过也是可以推测一下,如果我是尔达斯,我当然会考虑圆满结局微小的可能性,我会给人类文明一个机会,但也不会完全放弃防备。所以降下的双星,我会选择性的抛弃一个,将其作为试验品或者诱饵,把世界末日的宣言号角交给另一个双星,由他在我觉得必要的时候启动,比如说绿岭沦陷的时候。
“这么说来,双星应该就是自然之灵的代言人,所谓的神选之人吧?林仁看上去算是个人类,也拥有独立人格,目前看来还没有被自然之灵的意识影响过——诶,那么双星是有可能不理会神的意愿,自己做出决定的,那还真是有意思啊。
“算真的有人能说服双星做出让步,等待我们的回应,也不会是你,而是白月林,那个小姑娘能感动涂山心心那样的妖王,也能影响林仁,只有她有可能说服北冥的妖族和另一个双星——当然,前提是她能再次建立那样的羁绊,同时,开启神谕使其实现的钥匙,真的就被斯达尔托付在北冥的那个双星手里。”
许久,杨语风再次开口:“我可以说服白月林。”
空气有些凝固。
“有点意思。”余和春放下茶杯,看杨语风的目光明显变了,“果然是小孩子的思维,够单纯,单纯到出奇——这个想法,估计除你以外没人能想到吧?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月林可是被人类社会完全抛弃了啊,她自己选择进入绿岭,也是对这种抛弃的认可,以及反过来对文明和社会的抛弃。
“一个人要成为盖亚,要去和整个人类文明的大流作对,在全世界打游击,他自己就得先抛弃一切,或者被一切抛弃。白月林也是这样,和许多的盖亚成员一样,不是靠简简单单的只言片语就能说服的——你说你能说服白月林,那么你是否知道,你要说服白月林,让她去做的事情,相当于让她背叛了自然的妖精和盖亚这个组织?那她真的就是背叛了全世界,两面派的无间道,无论是人是妖都不会受欢迎哦。”
“等到圆满结局达成的那一刻,她会明白的,全世界所有的人类和妖精都会明白的。”杨语风坚定地说道,“今日的牺牲,是为了成就明日的永恒。”
“说得好,那么,就请你去尝试一下吧。毕竟你之前也利用了妖族的感性成功帮我制服了涂山心心,给你一次机会。”余和春笑着说道,“我会让尼采护送你到北方,至于北冥具体在什么地方,就要你自己去找了。抓紧时间哦,至少要在我们的主题公园完成之前。”
“这我知道。余和春,无论如何,你当初都是答应了我的,把星际殖民计划一步步实行起来,否则就太迟了。”杨语风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这我当然知道了,你父亲也想到了。呵呵。”余和春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和你谈了这么久,终于把你的思维差不多理清楚了。和谈?哪有那么容易,无论是说服妖精双星还是说服白月林,你都不会成功,随你去吧,反正只是徒劳。新人类基因组计划,你真的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吗?感谢你给我提供了两个好点子啊,杨语风。
“新人类基因组计划,你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了……反正要用基因创造出新人类,干脆,就叫‘新人类创造计划’吧……”
当时,余和春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全新名词的出现,将标志着人类概念上的完全改变——如果所谓新人类真的被创造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