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这几年过得狼狈,怎么阎沐对他那么好,他还能狼狈呢?”
“阎沐是对他好,可他不搭理阎沐,经常偷跑出去,在望舒城四处溜达。”
“每次阎沐找到他时,他都是脏兮兮的一副惨样。”
“阎沐气不过,就把他拴起来了,可他总能跑出去,气的阎沐追着他打,才发现只要他想跑,阎沐就压根追不上他,阎沐能找到他的时候都是他不乐意跑的时候。”
“哈哈…”桑榣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濯见她开心,接着说道:“阎沐也是只狼啊!一只独一无二的暗月天狼,怎么能压不住一只灵宠呢?”
“阎沐就把他迷晕偷偷带来地宫,锁在一个铁屋子里,跟他打架,打赢了就放他出去,这小家伙没记性,每次都能被阎沐迷晕,每次他也都能雄赳赳的从地宫走出去,阎沐都快气死了。”
“后来索性阎沐也不管他了,偶尔巡城的时候遇上,就把他带回去洗个澡。”
“想挨打了,也会偶尔把他迷晕带去地宫。”
“所以这些年,雪狐狼一直在望舒城流浪,他虽不具备人形,却有着极强的灵力,但是却不会防范人心。若不是阎沐,可能他也不可能在望舒城安然的呆那么久。”
“他没见过桑榣小姐吗?”
桑榣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些故事都是阎沐来地宫给我唠叨的。”南濯回答。
“嗯。”桑榣点点头。
城南离城中并不是很远,只是偏僻,一路上稀稀落落的也有几座屋宇,最热闹的城中夜晚华灯初上,远远看去,万家灯火阑珊,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叫卖声,乐曲声,歌声,交谈声,哭闹喧哗声……
南濯微微一笑,拉着桑榣快步融入了人群。
望舒城本来没有太多的建筑,除了霁月宫以及为数不多的一些旧楼,这些房屋楼宇商铺都是后来慢慢建起来的,尤其是后面的七十多年,慢慢形成了望舒城如今的模样。
不远处是一家酒楼,茶楼建的不高,只建了两层,看上去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原始的材料,没有特别的精工雕琢楼。
酒楼门面很大,布置通透,一眼就能望到底,门口一棵大大的赤金果树,四处都种了不同的绿植,后院更是成片的霁月花林,店家在霁月树下放了桌椅,许多客人都已经落座,品茶的品茶,饮酒的饮酒。
南濯领着桑榣进了酒楼,小二迎了出来,见是桑榣,忙道:“桑榣小姐。”
桑榣微笑。
小二把两人领到二楼靠近后院的一个位置坐下,这里视野开阔,从上往下看,桑榣才注意到,后院有一个微微高出的石台,像是演出的台子。
小二上了一壶茶水,几个看起来小巧精致的小罐子,几份茶果,介绍道:“桑榣小姐,这是霁月花的花茶,还有赤金果的果酒。”
桑榣说道:“谢谢。”
小二一愣,随即笑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慢慢退走。
许多人都看到了桑榣,默默端起酒杯笑盈盈的打了招呼。
傍晚的事似乎大家都没有很放在心上,桑榣微微放松了些。
南濯打开了一小罐赤金果的果酒,递给桑榣,桑榣喝了一口,与烈酒不同,果酒入口微酸,微苦,回甘爽口,有微微的酒香。
桑榣本不喜饮酒,这样的味道倒让她颇为意外,很是喜爱,几口果酒心情爽利了不少,不知不觉一小罐果酒就喝完了。
南濯见桑榣喜欢,又打开了一罐,放在桑榣身前,自己也打开一罐来喝。
“味道不错。”
“你要是没出过地宫,我才不信?”桑榣拿起果酒一比,说道。
“我可真没,这是小二上的,我也是第一次喝好不好。”
“那怎么小二别的不上,就上了这个,你没来过谁信啊!”
“我可是沾了桑榣小姐的光,人家都只认识你。”南濯笑道。
桑榣一愣,不知缘由的心中有些慌乱,像是被迫撒了谎又被抓包的小孩,眼神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是啊!她又何尝不是沾了“桑榣小姐”的光呢!现如今她顶着杀人的嫌疑,依然在望舒城中闲逛,还能够被大家尊重,不也是“桑榣小姐”这七十年来所做出的奉献换来的威望吗?
南濯似是感觉到了桑榣情绪的变化,抬起眼眸深深看了一眼桑榣,微微一笑,把手中剥好的杏仁放在小碟子里,推到桑榣身前。
他本想安慰桑榣几句,可是有些事实改变不了,不可否认“桑榣小姐”确实为望舒城,为妖族,做了很多,妖族的百姓记得她,爱戴她,没有错。只能让桑榣慢慢习惯,慢慢接受。
可是桑榣又有什么错,她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清风霁月,她也曾写下厚厚的手札,也是准备用心去爱戴每一位生活在这里的妖族,如果不是因为桑九淩,桑榣来做这些事,也一定不会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