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感觉真不错。”
“难道你还七十年没说话了?那还能是你吗?。”桑榣说道。
南濯仿若自嘲,手顺着地宫比划一圈,怅然若失,说道:“困在这方寸之地,说给谁听?”
桑榣一听这话,哼笑一声。
隔着这么多的结界阵法都能伤人,这地宫能困得住你。
南濯笑道:“心困于此。再说了,好听的话,我只愿说与你听。”
桑榣眼眸微闭,腹诽道,一如既往,油嘴滑舌。
桑榣夺过南濯的画作仔细欣赏,淡淡说道:“《神木籍》中的榣木。”
“嗯。”
“仙山巨木,福泽苍生。”桑榣勾了勾唇角。
南濯嘴角含笑,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瞧不起谁呢?”
桑榣冷冷道:“不敢。”语气疏离。
南濯无趣的撇撇嘴。
桑榣的余光无意瞥到南濯的手指发黑,不像是墨染的,倒像是中毒。
“你中毒了?”
地宫湿热,毒蔓延的快,可南濯身上的毒,不像是一朝一夕,是长年累月的服毒,又被地热淬化,留在身体里的。
以南濯的灵力,没有人可以悄无声息的给他下毒。
“你的王叔,他好像希望我死。”南濯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希望你死你就死吗?我爹在哪里?”
就算南濯一直都在地宫,可外面发生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当了百年的妖王,整个望舒城的势力,忠于妖王南濯的可不少。
“他现在还行,但是还不是见你的时候。”
“为什么?”
南濯想了想,语气温和却戏谑,“桑榣,今日可是我帮了你,你得考虑的是怎么回报我,怎么一来就如此咄咄逼人呢?”
“我爹在哪里?”桑榣加重语气夹杂着威压。
“你是越来越不能好好沟通了,现在是你求我,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南濯眼里带着笑意。
桑榣不以为意。
南濯起身,把画仔细收好,用慵懒的语气接着说道:“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去操心筹谋的,你适合打仗,没仗打了,你还闲不下来了?”
“你…”桑榣气恼,却又无言以对。
“放心,我会首先遵守我们的约定,但……”南濯扬了扬手,手指处漆黑如墨,黑色的毒血把整个指尖充胀的如黑玉般剔透。
桑榣提手重重往南濯肩膀一拳,用尽全力,毫不留情。
南濯这自以为是,洞穿一切,却又漫不经心,肆意不羁的姿态,总让桑榣有一股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南濯作势晃了晃身体,佯装要倒。
“帮我一个忙,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南濯挑着眉,眼里带笑。
“什么忙?”
“帮我拔毒。”
桑榣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就是没有早知如此,才做了当初这个错误的决定。”南濯看似懊恼,却又浅笑依然。
这毒一看就是南濯故意让人得逞的,不然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几乎烙进血脉的地步。
南濯也不管桑榣会不会答应,笑眯眯的看着桑榣不说话。
“那你且等明日吧!现在我得先回去了,八王叔可还等着我呢!”桑榣不太想理他了,和这样人说话,既自找没趣又浪费时间,有用的话,愣是不说一句。
唤着天香,头也不回的离开地宫。
……
桑榣去了一趟桑八淮住的清辉阁。
这次去清辉阁,桑榣打算一个人去。天香不去,八叔总不能对她动手。
临出门前,桑榣想了想,转身对天香说道:“你的灵力太弱了,跟着我比跟着你家小姐危险,你可以考虑提升一下自己的灵力。”说着,随手丢给天香一本书。“有时候善良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看天香好奇的翻看着,桑榣迈着小姐般的步伐,朝着清辉阁去。
桑榣到清辉阁时,桑八淮正襟危坐,仿佛就是在等她。
脸上的伤口也已经完全愈合,只能看到淡淡的红痕。
下手还是轻了些,桑榣腹诽。
见到桑榣,桑八淮一脸笑意的迎上来,甚至这笑里能明显的感受到奉承。
这才是以前八王叔对待桑榣的态度。
桑榣马上放低了姿态,有些讪讪的侧身回避,小声叫:“爹。”
若不是天香说了桑八淮一直以来对待桑榣小姐的态度,桑榣定然不会是这样的回应。
她原本就和八王叔不对付,不过除了军中将士,在一众文臣中和桑榣对付的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