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看见远处有小小的黑点匍匐在地上,只能分辨出房屋的大致轮廓。
李窈振奋起来。
这附近有住户就好了,她摸了摸,从头上取下来一个银簪子握在手里。
但是越走,李窈越觉得脚步艰难。
她认出了这个地方。
李窈在这里长到六岁,才被李丰夫妇接去了李府,这里可以说是李窈的故乡。
停在这庄子门外,李窈罕见的踌躇起来。
里面还有住户吗?他们还认识我吗?李窈忐忑,最后捏紧了拳头,敲了敲门。
良久,无人应门。
没人能送李窈回去,她却好像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边上的院墙,准备悄悄翻墙进去翻找翻找,看看里面有没有剩下的吃食或者武器,路上备用。
李窈翻墙本该是十分熟练的,但是她脚踝的扭伤还没好,同一只脚的小腿肚又被划伤了,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已经有化脓的迹象。
李窈一口气走下来还不觉得疼,此时一低头打量,觉得自己简直站立都困难。
我真厉害,李窈心想,拖着这样一条伤腿居然能走这么长的路。
但墙还是要翻的,如果里面没人,李窈或许还会在里面休息休息。
说干就干,李窈刚骑上墙头,就与院中窥视的少年面面相觑。
“你?”李窈刚说话,少年就火烧屁股一样转身,三两下跳进了房间里,砰一声关上门,惊飞了附近的鸟雀。
李窈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东西杂乱的堆放着,簸箕晒架等木制品经过风吹日晒,已经褪色开裂了。
门廊上堆满了灰尘,脚印杂乱,但少年的鞋印格外清晰,鞋底的花纹也一览无遗。
这不像是还在住人的样子。
少年虽然跑得飞快,但李窈还是看清了他的穿着。
革丝衣裳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跑动起来犹如流水一般漂亮,还有少年留下的鞋印,鞋底的花纹都是精美的。
少年发冠上的那颗珍珠也很值钱,李窈见过一颗大一些的,每每祭典的时候,李采薇会戴着去跳舞。
李窈转转眼珠子,心中顿时划过许多想法,最后她跳下墙头,一瘸一拐向着房门走去。
“你还在吗?”她叩叩门,声音惊慌失措。
“我和商队走散了,摔跤伤了腿,我好痛啊,你让我进去可以吗?”李窈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垂下头,片刻,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邹子人扒着门缝看了会儿,心中万念转过,半晌,还是出声询问。
“那你说说是哪个商队?商队从哪里来要去哪里?还有,你是哪家的孩子,姓甚名谁。”
李窈擦泪掩饰笑容:就知道这样的小孩儿好骗。
李窈在桐城的时候,城中小有背景的公子哥大小姐李窈可是全都骗过一遍,王青等人吃穿花费的钱财,都是李窈那时候累积下来的。
“桐城李家的商队,从桐城到连城去,我叫李窈,我姐姐叫李采薇,我们都是李家的孩子。”
听见李采薇的名字,邹子人的戒备心已经放下了大半。
日月江沿岸的城池中,富庶的家庭大多会相互来往,这一代的日月神女出在桐城李家,多的是家族想和李家联姻。
邹家也是其中一个。
邹子人依稀记得父母说过,李家的确是有个小女儿的,只是从不带出来见客,也不在外露面。
“那丫头多半都拿不出手。”
邹子人还记得父亲对李家二小姐的评价,又从门缝处看了看,心中认同。
李窈先是被绑架关押,又被献祭,逃出山洞之后,一身衣裳已经辨不清颜色,灰扑扑的,还沾着黄泥和草汁,看上去就怪磕碜的。
“好吧,我暂且信你的话。”邹子人打开门,俯视着李窈,又像被烫了一般移开眼睛。
“你!”
面前的门啪一声被关上,李窈还纠结着哪里露馅了,邹子人又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将外袍丢出来。
“你穿上。”
李窈低头看看,终于明白邹子人为什么这个反应。
尖利的石头不仅划破了她的小腿,还划破了她的裤子,好长一条破口,李窈从地上捡起邹子人的外袍,顺便比了比:好家伙,从小腿划到了大腿中间。
李窈觉得没什么,她还经常穿着里衣和王青他们一起凫水呢,不也没什么?
但目前应该顺从一点,李窈乖巧的披上外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关上的门,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以了吗?”
邹子人开了门,脸上带着红晕,身上居然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
李窈懒得管他,迈步进了屋子,眼神好奇的在屋子中间的漆黑棺材上转了一圈,没有说话。
“我是邹子人,云城人。”邹子人简单介绍了自己,忍者不适将沾满灰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