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钧鹭一身正气,说得又那么言之凿凿,围观的人群风向立变。
“这位大人看起来不是坏人。”
“老人家,你还是去把事情说清楚了为好。”
大家纷纷劝道。
老人被卫卓和元才抓着胳膊,气呼呼地喘着粗气,他看了看花钧鹭,又看看池桑,点头道:“好吧!那老夫就跟你们走一趟!”
池桑看老人答应得这么简单,心里有些疑惑。
“花大人……但奚大人那边……?”一个兵士凑到花钧鹭边上小声问。
“你们几个先过去,”花钧鹭回头道:“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便过去同你们会合。”
“是!”几个兵丁小跑着离开了。
“池姑娘,几位,这边请。”花钧鹭一摆手,围观的人群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池桑跟在他的身后,碧筠和合蕊赶紧跟上,卫卓和元才抓着老人,跟在最后面。
花钧鹭所说的院子离这里确实不远,他们走出棚户区,穿过几条小巷,便来到一条相对还算整洁的巷子。
巷子又窄又长,两边是灰色的高墙,隔几步就是一个小院门,看来都是些一进的院子。
“都察院在这边还有院子?”池桑问。
“都察院负责纠劾百司,辨明冤枉,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花钧鹭解释道:“办案所需,在各处都有据点。”
“你常过来这边吗?”池桑问,花钧鹭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很难想象他经常出入这种地方。
“我只来过几次,这一带有好几个院子是都察院的,大多被用作临时住所,但我家便在都城,并未在此住宿过,”花钧鹭说:“这边请。”
大中午的,巷子里所有的院门都紧闭着,路上完全没人,他们来到一处小院门前,花钧鹭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门吱呀打开,一位老妇人探出头来。
“我们借一下院子,现在里边没人吧?”花钧鹭掏出腰牌,给她看了一眼。
“没人,”老妇人将门拉开:“大人是要住宿?”
“我们只用一小会儿,你忙去吧。”花钧鹭说,他回头道:“请。”
池桑提起裙子,迈进院子。
她很少见到这么简陋的院子,这是一个一进院,没有任何装饰,地上铺着石板,五间房子围着中间的小院,角落放着个大水缸,倒是打理得还算干净。
“这处小院……”花钧鹭跟在她身边,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声痛呼。
“哎哟喂!”是元才的声音。
接着是虎虎生风的打斗声。
花钧鹭眉头一皱,冲出门去,池桑不顾碧筠和合蕊的阻拦,也冲到门口。
院门外,元才满身灰尘,坐在墙角揉屁股,卫卓和老人正打成一团。
刚才还步履蹒跚的老人,此时却变得身手了得,大开大合的招式下,竟然让卫卓隐隐落了下风。
“哈哈哈哈!想抓我?做梦吧!”老人一开口,竟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花钧鹭不假思索地加入战局,“老人”以一敌二,却完全不落下乘。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池桑大声喝问。
“哈哈哈!”那人仰天嚣张大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堂江湖人称‘金一两’是也!”
他一手抓住自己的脸,一撕一抛,只见苍老的、黑黢黢的假皮面具下面,竟是一张年轻人的脸,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相貌端正,皮肤是一种健康的蜜色,咧嘴大笑时露出两排亮黄黄的大白牙,眉眼飞扬,恣意嚣张。
他又把头套一抛,灰白的假发被他以一个漂亮的弧线丢到了地上,乌黑的长发倾泻而出,他一边打架,一边单手挽起一个简单的马尾,潇洒地用布条随意一扎。
池桑都看呆了,她瞪着他,一脸难以置信,久久说不出话。
“哈哈哈!小美人!没想到吧!”金一两一边闪躲,一边得意地冲池桑喊道。
被他一激,池桑回过神来。
“戴着面具骗钱!这是哪门子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池桑怒道。
闻言,金一两一愣,差点被花钧鹭抓住,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哈哈一笑道:“我戴面具可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只是那个样子更容易取信于人罢了。”
“你!!!”池桑愤怒地指着他:“快把他抓住!”
卫卓和花钧鹭显然都已经在尽最大努力了,他们配合着想要抓住金一两,但金一两身手了得,他们两人并不是对手。
“你们两个武功还不错嘛,”金一两甚至还有余力点评一二:“但也就只是不错而已了!”
他反身一个后翻,蓄力于掌,大喝一声,双臂向着卫卓和花钧鹭击出,就连远远躲在院门边的池桑都能感觉到一股罡风迎面扑来。
卫卓和花钧鹭刚才一直只是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