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胡搅蛮缠分起你我,甚至直接跳过翠微宫要回魔族,他顿时很是头疼。
他越发觉得她明知魔王不喜她会伤害她,还非要自己去冒险找到魔王,这背后指定有隐情。
那他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既能尽快找到魔王,又能不让浅漓再跟他闹。
他伸手拉浅漓想让她再躺下,“这件事明天再说吧,你先好好睡一觉。”
事情不解决,浅漓哪里睡得着,拍开他的手又说:“你把逆鳞取走,从今往后我就再也不胡思乱想怀疑你。”
话虽如此说,她却忽然间气上心头,觉得这点小事都要她如此费口舌左哄右劝,说不定夜长玦还觉得是她蛮不讲理。
她瞬间怒声道:“我好言好语跟你商量,你别跟我得寸进尺,如果还不答应,我立刻就回魔族。”
说着就要下寒玉榻,准备去收拾包袱。
夜长玦哪还有话说,赶紧拦着她,“好好好,我答应便是。”
他立刻施法将逆鳞从她心间取出来,然后放到她手心,“取出来了,阿漓可要说话算话。”
看着手中的金色逆鳞,浅漓怒气消减许多,但却没那么好说话,板着脸装不悦,“你已经失去跟我好商量的机会,现在我要加上一条不许干涉过问我的事情,我才会说话算话。”
她担心夜长玦不同意,将逆鳞扔还给他,开始翻旧账,“你可别忘了,这几千年我从来不干涉过问你,你之前也答应对我也如此,这话在今日你的表现里可没有体现出半分。”
“你若是还有道理要跟我扯,关于你说让我从今往后学着喜欢你,我就当耳旁风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夜长玦还能再说什么。
他可算发现浅漓如今已经把他的软肋拿捏得紧,知道他最怕什么事,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意味。
他无奈轻叹口气,再次施法变出一只玉镯戴到浅漓手腕上,解释道:“我答应不干涉你,如果你遇见危险就损毁这个镯子,我能立刻感知到你的方位。”
这下浅漓彻底心满意足,晃动镯子仔细看了看,笑逐颜开:“知道了。”
她掩面打个呵欠,躺下后埋怨道:“非要我左哄右劝才答应,你肯定是故意的,就等着我说出那些条件是吧。”
夜长玦只觉得冤枉,但总归是他得了便宜,便也不辩解,给她掖好被角,“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快睡。”
浅漓怕他趁她睡着私自跑去魔族,便紧紧抱住他手臂,“你也得睡,我睁眼就要看见你。”
夜长玦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便侧身揽她入怀,施法让自己也入梦。
等他醒来时窗外天光尚未大亮,便没打算叫醒浅漓,只是默默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不过片刻浅漓突然嘤咛一声,眉头越拧越紧满脸痛苦,显然是做了噩梦。
他毫不犹豫立刻窥探她的梦境,发现梦里的她置身北溟,正歇斯底里地用双手刨海底的污泥。
他心情瞬间变得很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化解浅漓对龟婆婆的执念,只好先强行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浅漓睁眼看见他,意识到刚刚的场景是在做梦,情绪失落到极点,低声道:“我真的很想再见到她。”
夜长玦安慰的话语在口边兜转许久,都觉苍白无力,便只是轻拍拍她后背无声安慰。
他没说半句话,却让浅漓认为他肯定没想过要复活龟婆婆。
否则如果他现在真在意她的话,怎么会忍心看着她因为龟婆婆如此悲痛。
更何况他曾经还说过他大可以造个假的龟婆婆出来骗她,更加证明他从没考虑过复活龟婆婆。
浅漓便不打算跟他提,如果他不仅对此强烈反对,还又开始跟她计较怀疑她为何突然要取走逆鳞,岂不是白找麻烦。
不如先回魔族去找魔王,看看魔王能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再决定该如何。
她定下主意后迅速把愁绪抛诸脑后,自我安慰似的对夜长玦说道:“也许只是时间不够久,终有一日我想起她不会再如此悲痛难以自控,放心吧。”
她不想再继续纠结于此,说完便起身去拿传音镜给凤卿传音,询问凤卿是否起床,要约她出门游玩。
夜长玦见她有心情出门,便也不再担忧,只是嘱咐道:“少听些凤凰的歪理。”
浅漓不满他说凤卿的不是,愤愤瞪他一眼,“你的话才是歪理,不许说她。”
“行行。”夜长玦无心跟她争辩,敷衍应付一句直接闭上眼睛,并不准备起床。
浅漓也不管他,快速梳妆妥当出门去找凤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