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漓回卧房刚坐到妆镜前,她自己的琉璃镜又亮起光芒。
她不看也知道必定是花榆的传音,便将琉璃镜扔向跟着她进来的夜长玦,语调阴阳怪气,“人家有急事找你呢,还不快去。”
夜长玦再次侧身躲开她扔过来的琉璃镜,也任由它掉在地上。
他走到她身后站定,通过镜子看着她,疑问道:“我可从没理她,你又想私自给我定什么罪?”
浅漓轻嗤,“这仙域谁人不知神君对花神例外,还需要我定罪么?”
夜长玦闻言瞬间剑眉紧拧,“荒谬,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浅漓想再反驳,话到口边才意识到自己言语冲动,怎么会突然质问这种事,显得她很嫉妒一样。
她迅速冷静下来,淡声道:“那想必是我听错了,你不用多问。”
她三两下将乌发上的珠钗全部取下,打算去补一会眠,闭关期间发生的事让她实在觉得心累。
夜长玦却没打算如她的意,她刚站起来他就坐到椅子上,顺手将她拉进怀里坐着,“话还没说清楚,又想跑?”
他轻扣着她细腰的手掌并未用劲,却让她无法轻易挣脱,她干脆作罢,紧抿樱唇不打算说话。
夜长玦猜到她又想当闷葫芦,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信任我,将心事都跟我说?”
浅漓微微摇头否认,“我没有胡思乱想,也没什么心事,你当我开玩笑好了。”
夜长玦很会抓重点,“那你就是不肯信任我是吗?”
对此浅漓当然不会承认,立刻道:“不是,你别跟我咬文嚼字。”
夜长玦也不相信她的话,他很不理解,她刚才的表现明明就是在吃醋,如果她对他真没有感情,她怎么可能会为他吃醋。
更别说之前她莫名其妙坚定认为他有旧人还拿她当替身,这应该也是她在意他才会这般胡思乱想。
可每次他快感觉到她的在意时,她又对他突然疏远防备,拒之千里。
他不想跟她一样自己胡猜乱想,他迫切想要弄清楚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他的神情很认真凝重,又问:“阿漓,真的很厌恶我吗?不要顾虑任何,跟我说实话。”
浅漓很不喜欢他反复追问这个问题,明明她已经说过不厌恶他。
不过她因此想起他曾经也跟她反复解释一件事,她却死活不信,莫名觉得羞愧,便再次认真否认,“我之前说讨厌你,只是讨厌你当时的行为,并非对你厌恶。”
她侧眸避开他的目光,开始耍赖,“你要是再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夜长玦见她眉眼间有些不耐烦,犹豫片刻便把到口边的话拐个弯,问得保守,“那从今往后,可不可以学着喜欢我?”
浅漓惊讶回眸看他,很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近屡次听见他的示白,她却出乎意料始终没有幻想中的欢喜激动。
她很清楚并非是她介意他曾经对她恶劣,不想那么快就原谅他去回应他的感情所以如此。
似乎更多是因为一直以来她总被他不经意的言行举止影响,并且不受控无休止地因此浮想联翩,反复在调整心态,不停琢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他,内心已经极为煎熬痛苦。
又碰巧最近遇上发现龟婆婆早已不在这件事,让她越发心力交瘁,不愿意再去耗心费神思考该如何跟他相处,甚至对他的感情好像也在渐渐冷却。
像刚才这般突然冲动而对他阴阳怪气,她以后会克制,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对于他的质问,她忽然有些庆幸,看来她隐藏得很好,他并没有察觉她曾经对他百转千回的情感。
是否代表就算以后情蛊解除或者出现其他状况,她的感情都不会陷入被动。
她思绪回笼见他还在等待她的答案,便颔首答应,“好,可以。”
夜长玦看出她的敷衍,内心顿觉空落。
碍于每次一逼她,她就喜欢把自己封闭起来,对他越发抗拒,他实在不好得逼她给出什么承诺。
思来想去,夜长玦打算先将会让她误会他的事情通通解释清楚,不管她是否真的会做到开始学着喜欢他,最起码不能让过去再影响到现在。
他调整她的坐姿让她跨坐在他身前,认真看着她解释道:“你之前说我有旧人拿你当替代品,我不理解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但我很明确再告诉你一次,我没有什么旧人,你不是替代品也没有任何人能在我这里替代你。”
“至于我从前对你冷落,屡次与你生气,那也只是我自身病症,不因任何人导致,跟任何人都无关。”
他说完许久见浅漓还是低垂着眉眼保持沉默,他也不意外她给出这种回应,不打算再逼她,免得她又要将自己封闭起来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