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晴毕竟不是学建筑出身,因此图纸画的并不规范,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抽象。
六皇子看了半天,也没完全看懂,索性便放在了一边。
总归房子就在那里,待重建竣工后亲自去看上一看就明白了。
一旁伺候的小团子见殿下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忙上前去给重新换了盏热茶,然后有些期待地道:“殿下,咱今儿个还去找简小姐打牌不?”
六皇子视线转向小团子,“你想去?”
小团子讪笑着挠了挠鼻子,小心翼翼的觑着六皇子的脸色道:“奴才哪儿敢有什么想不想的,就是看殿下昨儿个玩儿得挺开心,奴才便想让殿下今儿再开心开心,只要您能开心,就是奴才们的福气。”
六皇子哪能看不出是这小子想去玩儿,左右在庄子里也无事可做,那麻将牌也确实有趣,便决定午后再走上一趟。
但还没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庄子里便来了两位让他心情不畅的人。
“母妃让我即刻回宫?”六皇子姿态肆意地歪靠在软榻上,一双漂亮的凤眼淡淡看着面前两人,懒懒道:“若我不回,待如何?”
“这……”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之色。
以往不是没为皇贵妃娘娘来传过话,这位六殿下都是二话不说便遵从,更是没见过他如此坐没坐相的懒散样子,若不是他顶着那张在整个大夏朝都很难找出第二张绝世姿容的脸,俩人都怀疑这位六殿下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若是我执意不回去,母妃是不是让你们将我绑回去?”六皇子姿势不变地继续道,慵懒的语气里透出隐隐的不善。
“奴才不敢!”两人忙双膝跪地,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硬着头皮道:“敢问殿下因何不从娘娘的吩咐?”
六皇子正欲答话,却突然仿佛身体不适,虚握着拳头抵在唇上猛咳了起来。
小团子立即上前帮六皇子拍背,一边拍一边怒视跪地那二人,“你们没看见殿下身子都虚成什么样儿了吗,太医可是说了,这次中毒让殿下身子受损十分严重,务必要好好儿静养调理,不宜长时间奔波劳累,若是不养好了,一旦落下病根儿,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从庄子上回京,咱们这些身子好的人都要走上两个时辰,殿下这身子哪里受得了,回头路上出了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心说这谁敢担待?
小团子嘴皮子利落得连珠炮儿一样,才不管对方是谁派来的,他眼里只有自家殿下。
“殿下,您轻着些咳,不然又会震得您脑袋仁儿疼,来,快喝口参茶润润喉,然后我扶您躺下歇歇。”面对自家殿下,小团子声音轻柔得生怕大一点儿就会把人给惊着。
他话音刚落,高长顺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捧药碗的小内侍。
屋内瞬间被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所充斥,光是闻着就让人皱眉想吐,更不要说喝了。
一进来就见到六皇子咳嗽不止,高长顺立即变色,慌忙上前几步对小团子斥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伺候的,这几日殿下的咳症才刚见了些好,怎的又惹殿下咳起来了?”
小团子立即苦了脸,“干爹,这回可不干我的事儿,是皇贵妃娘娘令人来传话,让咱们殿下即刻动身回宫,殿下一着急,就……”
高长顺仿佛这才看见地上跪着的两人,脸上立即堆了笑,“哟,恕杂家刚刚光顾着担心殿下的身体了,没注意您二位的到来。”
这两位都是皇贵妃跟前十分得用的人,就是高长顺也得给几分面子。
说完看看二人,又看看终于止了咳的自家殿下,装傻道:“你们二位怎的跪着回话,刚刚惹殿下生气了?”
两人是跟高长顺打惯了交道的,明知他言不由衷在演戏,却也不得不顺着对方给的梯子下来,顺便再强调一番此次来的目的,“小的们哪儿敢对殿下不敬,咱就是替娘娘来传个话,皇贵妃娘娘说想殿下了,这几日觉都睡不好,吃饭也不香,这才让奴才们来请殿下即刻回宫。”
“原来如此。”高长顺点点头,又为难道:“娘娘想念殿下的心情老奴很是理解,可你们看殿下这身体……实在是禁不住奔波,烦请二位回去跟娘娘回禀,看能否缓些日子,待殿下身体好些了再回去?”
“这……”两人也十分为难,出宫前娘娘再三交代,这次务必要将殿下带回去,可看眼下这情形,这一趟怕是又白跑了,回去要如何交差?
正欲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六皇子又是一阵嘶声力竭的咳嗽。
高长顺再也顾不得与这二人周旋,一个转身就冲到了六皇子身边,“诶哟殿下,殿下您轻着些咳,小团子,还不赶紧伺候殿下用药!”
小团子赶忙从那小内侍手里接过了药碗,一边小碎步往这边倒腾一边道:“来了来了,殿下,这药奴才刚刚试了,温度刚刚好。”
谁想人还没走到六皇子面前,脚底不知怎的一个拌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