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晴此时哪儿有心思理会萧晋的调侃,心里的小人儿举着大刀已经把对方砍死七八十回了。
心说我料个屁的料啊,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白天才说过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算再见也不相识,结果这位倒好,当晚就摸家里来了。
敢情那话都喂狗了是吧?
下意识望了眼外间的方向,简晴低声提醒他,“拜托你小点儿声成不,我外屋还睡着个丫鬟呢,别把她吵醒了。”
萧晋施施然道:“姑娘放心,即便我再大声些也不会吵醒她,这一觉必是要睡到卯时后才会醒来。”
简晴顿时默了。
得,好好儿的宅斗文又向武侠风靠近了,也不知他用的是迷药还是点穴功夫。
重新回到茶几前,简晴干脆点亮烛火,又将太医的嘱咐丢进了垃圾桶,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饮尽。
她得压压惊。
喝完茶自顾往椅子上一坐,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萧三公子突然深夜来访,究竟是有何贵干?”
萧晋有些邪气地笑了笑,倒是没四处去打量简晴的闺房,而是几个大步来在茶几另一边的座位坐下,然后抬手从茶盘里拿了个未用过的茶杯,想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
结果他才将手伸向茶壶,就见简晴倏地一把将茶壶抱在了怀里,然后瞪着一双杏眼气咻咻道:“深更半夜的,我可没请你来喝茶,有事儿说事儿,说完就赶紧滚蛋。”
她正在为搞不明白那两个问题而暴躁着,此时对这位深夜而来的不速之客是怎么看怎么有气。
再说了,她白天才给自己画了个那么难看的妆骗了这位,结果连一夜的功夫都没过就穿了帮,她能有好气儿才怪。
反正也穿帮了,她干脆也不再去装什么大家闺秀内宅贵女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吧,背地里你亲娘就是这个爆脾气!
萧晋再次被简晴这种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的粗鄙作风震惊到了,回过神后不由轻哂道:“简姑娘说话倒是豪放。”然后又孩子气地撇撇嘴,“但做人却太过小气,大老远过来连口凉茶都不给喝一口。”
简晴白他一眼,“我又没请你过来,再说白天时你也没请我喝过一口茶。”
萧晋被气笑了,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从怀里将那木匣拿出来往茶几上一放,“东西还给你,这事儿我不管了。”
这下轮到简晴愣住了,看看桌上的木匣,再看看一脸因喝不到茶而十分不爽的萧三,心说这熊孩子要不要这么幼稚?
因为一口茶就翻脸?
不至于吧?
视线再次看向桌上的木匣,简晴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记告诉对方这匣子的开启方式了,所以……他是因为打不开这匣子,认为自己在戏弄他而恼羞成怒了?
简晴顿时郁闷了。
万万想不到,这鲛人珠出去转一圈,还是又回来了。
难道这剧情杀是真躲不过去?
早知如此,她白天还出去折腾这一趟图什么呢!
心里这么想着,简晴抬手将那木匣拿在手中,颇为沮丧道:“你不管就算了,看来这都是命,躲不……”话没说完,手中察觉到了异样。
匣子是空的!
看到她骤然怔住的表情,萧晋一时笑得有些恶趣味,“里面的珠子我拿走了,匣子还给你。”
简晴气结,果真是个精分蛇精病。
深吸了一口气,简晴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亲生的娃不能生气,感觉才好了些,缓声问道:“行了,别闹了,今晚你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萧晋这次没再废话,抬手一指简晴手里的木匣,“我想知道这机括匣子,简姑娘是从何处得来,可否知道这位匠师的姓名,在何处可以寻到他。”
就这么点儿破事?
简晴觉得心头火儿又要控制不住了,“你就不能白天再来问吗?”
“白日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你特么还知道什么叫不方便?
简晴在心里再次默念了三遍“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然后长吐了一口气道:“你找这位匠师何事?”
萧晋道:“我的一位好友十分痴迷于机括制造,见到此物十分欣喜,很想结交于他,如果简姑娘知道还望告知。”
简晴愣了,她设定里可没有什么痴迷机括制造的人物角色。
敢情这人物还带自我衍生的?
但很快又想到这个人物就算会出现,应该也是个灰色的路人甲而已,便不再往心里去,转而开始纠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
不行!萧三公子可不是那两个好糊弄的丫头,若是细问起来露了馅儿可怎么好?
忽悠过去?
似乎也不行,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万一赶上哪天她正做东西的时候让他撞上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