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本官来此当值,只是听从皇令,并非有意拦你官运亨通,若是本官哪天调走,又无才德兼备的人能替,那你来坐这个位置,也无可厚非。好了,今时今日,咱们之间能够解开误会,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
“大人宅心仁厚,我胡杨哪里比得上……”胡杨擦擦汗,小眼睛眨了眨,一脸苦大仇深:“只愿大人到时候,能把我给带上,日后我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这胡杨那是老江湖了,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盛明珠的本事和能耐,所以有意怠慢,但是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她已经看出来,这位大人,日后很可能位居高位,不说盛明珠在为官之道上本就令人望尘莫及,何况,盛明珠背后还有两位贵人相助,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这都是胡杨她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
盛明珠:“嗯?你不是青睐这个城门吏的位置吗?”
胡杨连连摆手,接着是一脸小侍夫受委屈似的,嘟嘟囔囔:“大人,我知道您喜欢周老二,可是我、我也能跟着您学这探案洗冤之事,大人您不能心里摆不正大秤砣——偏心啊!”
她那表情说是苦大仇深也不为过,生怕盛明珠嫌弃她,到时候只带着周老二高升去了,把她撇在这里。
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白虎门,平日里盛明珠也经常来巡视,可今天来了却没见人打瞌睡。
“没做坏事,你跑什么?走走走,跟我们去镜前司,”周老二那一口大嗓门,还有一身暗红的捕头制服,在清一色的青衣捕快里十分突出。
盛明珠从人群中挤进来,问了一声:“怎么回事?”
周老二一见是盛明珠来了,赶紧毕恭毕敬地拱手回禀:“大人,此人鬼鬼祟祟的,带着夫郎老小,打算浑水摸鱼。”
盛明珠抬眼,看向她所说的一家三口。
只见为首是一个怀抱婴孩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发冠微乱,偷眼看了下她便再也不敢与之对视,只顾着抱着怀里的婴孩不住地哄。
盛明珠正要近前,仔细瞧瞧那哭啼不止的孩子,不料,面前忽然横插进来一个女人,那女人高她半个头,站在她跟前就像是一座山似的。
“大人、大人!贱内胆子小,您有事就问我吧!”女人谄媚地笑着,看来是有意隔绝盛明珠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
盛明珠拿扇子指着她身后,问:“你说,你身后的男人是你的谁?”
女人:“是我夫郎啊!”
盛明珠指着那孩子,又问:“那孩子呢?”
女人毫不犹豫:“那自然是我的女儿了。”
说着,又听见孩子不停啼哭,那男子抱着婴儿,一直嗯嗯啊啊的,不住地哄着,但又架不住害怕,直哄得声音颤抖。
盛明珠见他转过身去,似乎在袖子里摸着什么,她大喝一声:“拿的什么?给我放下!”
那男子被她一喝,手里的东西拿不稳,连着孩子一起松落!好在周老二眼疾手快,一个飞身将那孩子抱在怀里。
盛明珠走过去,伸手沾了点地上的白色粉末,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眉毛倒竖,眯眼说道:“有父亲会给自己孩子喂蒙汗药吗?给我把这两人给抓起来!”
“是!”
到了堂上,二人还在狡辩。
“冤枉啊大人,”那健壮女人说道:“我这蠢夫第一次做父亲,孩子啼哭不止,他就会拿点蒙汗药糊弄,草民、草民回去好好教训他!”那男子闻言,可比进镜前司大堂还要恐惧,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
盛明珠一直没听见那男人开口,于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呢?你有何话说?”
那男子摇摇头,怯怯地低下头去。
“他是个哑巴,”那女人又说了,“还是个苗疆人,浑身丑陋的疤痕……真是晦气!”女人说着,脸上写满了厌恶和嫌弃。
苗疆一带的男子,善用蛊毒,从小就接触各种毒虫,运气好的能练就百毒不侵的身体,运气不好的,浑身毁容是小,丢了命都是稀松平常的。
盛明珠:“好,那就问你,他当真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
女人点点头。
“来啊,去找一个接生伯。”盛明珠说道。
周老二正要领命,不料胡杨将她拦住,抢先应下:“大人,小的一定办好!”
周老二摸着脑袋一脸懵,不过就她那一根肠子直到底的性子,很快就把胡杨怪异的言行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走近盛明珠身边,悄声说道:“大人,那帮捕快姐妹有会抱孩子的,不用请接生伯。”
盛明珠无动于衷,只是指了指她怀里的娃娃,说:“这娃娃稀奇,让你一抱,还真不哭了,瞧啊,竟然会吐泡泡,看起来,倒像是像上次碰见的,得了癫癞的老婆子,话说那老婆子最后怎么样了?”
周老二:“死了!当天就死了!”
盛明珠美目一瞥,看向堂下两个人,见二人神情不变。
等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