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前(1 / 2)

于是周四傍晚沉鱼站在致知楼楼下,看着屏幕上胡阜维的对话框写着“2002教室”,也就是20楼的时候,合理怀疑胡阜维是故意报复。不过教室变更流程麻烦,应该不是胡阜维故意为之,那么就可以合理怀疑胡阜维是不愿意爬着20层楼才来找她代课的。

沉鱼又在等半个世纪才到来一趟的电梯的时候腹议了胡阜维五十遍。

“这个教室怎么像罗马角斗场似的?”沉鱼从后门绕进了教室,边走边说道。

没有人回答。

在场的人都很疑惑。

匆匆到场的人也很疑惑。

沉鱼走到阶梯状的半圆形教室的最下角,打开电脑和投屏,又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调整设备。

距上课只有两三分钟的时候,还有少许同学急匆匆冲进教室,这些同学都先一愣,慌乱地转出门看了门牌号,又满脸问号地慢慢走进来,一边打量着沉鱼,一边在教室里找着熟人,想要确定这门课确实是自己要上的课。

有几个穿着时尚的男生踩着铃声从前门悠然走进来,因为后排没有座位,便一边溜达着走向第一排的边角,又不时地回头打量沉鱼,小声地交头接耳着。

沉鱼并不在意这些。

“123喂。”上课了。

“好的,大家好,这门课在复习周之前的课程由我来给大家教授。我叫沉鱼。”在学生八卦和好奇的眼神中沉鱼开始讲课了……

坐在电脑前带着学生敲代码的时候不觉得,一抬头觉得这课的人是真多啊!特别是每个人的面前还配套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的时候,现在显得更加拥挤且闹哄哄了!

一瞬间沉鱼觉得自己有些晕人。

除此以外,一切顺利。

沉鱼给占庭转述的时候,也是说的这句话。占庭表示一定要来看一下到底是哪样的人多,有没有真正的“角斗场”热闹,并且很快在沉鱼代课的第二周实践了。

不过当占庭在最后一排的走廊位置坐下后到正式上课之前,不停地有人在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想进去一下”,那一小刻时间,占庭也觉得自己有些晕人。

所以他心甘情愿地承认:这个课的热闹程度不输“角斗场”。

搞得好像他去过“角斗场”一样。

自然是没有。

两人对在D区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最后一节代课是在12月31日。沉鱼对节日的概念不强,还是季晨晨在语音那头又喊又叫说要带自己去某狂欢跨年夜party的时候,沉鱼才意识到:跨年啊。

沉鱼遗憾通知季晨晨:不去,晚上有课。

季晨晨在语音那头狂嚎了一分钟。沉鱼仿佛已经想象到一条头像晨晨的鱼在砧板上噼里啪啦翻来覆去要死要活的模样了。

不过沉鱼还是义正词严:不去,晚上有课。

拜托,她可不想2020年的最后一天发生重大教学事故。不对!什么时候她都不想发生教学事故。

等到了教室,沉鱼才发现,教师不可以旷课,但是学生可以旷课。这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平时人挤人的教室现在只上座了1/3不到。

胡阜维发来问候:“不知道人气教师更吸引人还是跨年夜更吸引人呢。”

沉鱼迅速将阴阳怪气转移了:“请教室的同学帮我通知其他同学,第二节课下了点名,不到的出勤分扣完。”

本来这节课是继续编程,继续讲贝叶斯公式应用的注意事项。不过沉鱼却话头一转,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胡老师为什么要让我给他代课,我刚转到金融系还没有一个星期,根本不认识他,就莫名其妙被安排上了。

大家好奇,我从第一节课就知道,但我什么都不会说,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在研究生主修的是基础数学,曾经兼职和人一起做过两年多的证券交易。有一天凌晨四点多被我的合作伙伴的跨洋电话打醒,接到电话的一刹那我以为我的投资组合的计算和投资决策出现了失误,我们的账户亏空了,脑子一片空白。

但是事实证明信息和数据永远不会骗人,我的搭档在电话那头特别激动,他说‘我们的账户一夜之间赚了300多万英镑’,300万英镑,也就是折合人民币接近2500万。”

沉鱼站在讲台前的桌子旁边,娓娓道来这段经历,竟觉得如大梦一场。

阶梯状的教室内,也渐渐有些骚动,郁郁不欢的学生也纷纷抬起了头,有被奇妙经历吸引的,也有被一夜赚2500万吸引的。

“作为来上课的福利,我这两节课就给大家讲一下我当时的投资组合和投资再平衡决策好了。”沉鱼选择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在云盘上打开了在基金公司做报告用的PPT。

第一节还没结束,就不停有人从后门闯进来,迅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经意间,教室的中后排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而第一节课的课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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