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瑾也没病多久,只不过这次病愈之后,常在院中搬个凳子坐在树荫下聊天的几个老人就惊讶的发现,那家人总紧闭着的窗帘被打开了。
虽然只露出了一点,宽度仅能容纳一个小花瓶,可却能让人看清在窗前书桌上坐着的人的,那是一个长相堪称漂亮的小男生。
许迦南是后来才发现自己那束小野花被沈司瑾插在了花瓶里面的。
她真的很喜欢对沈司瑾好,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沈司瑾会很认真的对待她的好,这总给她一种自己在被重视的感觉。
她隔着窗户朝沈司瑾挥手,身上穿的正式杜嫣给的背带牛仔和印着可爱樱桃的T恤。
这年头牛仔早就不是稀罕物了,但这条背带牛仔的版型就是比其他衣服好,尤其还是童装,许迦南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精致的童装呢,所以她一大早就高兴疯了,她每次穿新衣服都是很高兴的,为了配这件衣服,她特地让姥姥给梳了一个俏皮的双马尾,戴上了白色的珍珠头花,梳好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臭美了。
她兴奋的跳着脚说:“哥哥哥哥,出来玩儿啊!”
家里大人说过,生了病之后就要多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多晒晒太阳,这样身体才健康!
沈司瑾放下了手中的笔,合上本子,打开了窗户,问她:“去哪?”
许迦南压根就没想过沈司瑾从没出过门这种问题,她兴奋的说:“咱们去外面摘花儿吧,你看花瓶里面的都蔫了。”
沈司瑾想了想,说:“摘回来总会枯掉的,不如移植一棵回来。”
这样,就可以一直长在他的窗前了。
许迦南兴奋得跳脚,连连说好,种花呀,种花好,她还没自己种过花呢。
于是沈司瑾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出门了,依然是长袖衫。
炎热的暑假,穿长袖衫就够惹眼的了,偏生沈司瑾那张脸还长得招人,所以两个人这一路收获了不少旁人投来的目光。
许迦南很高兴,因为她觉得那些人跟她一样有眼光,都看沈司瑾长得漂亮,一想到这,她小胸脯都挺得更高了。
这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跟一个小导游似的,不停的为沈司瑾介绍小区中的一草一木,说自己在哪块地上摔过跤,向军在那条路上被流浪狗狂追三百米,说巧巧喜欢哪栋楼的大哥哥。
沈司瑾很认真的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
许迦南的记性很好,一点小细节都记得很清楚,而且描述得绘声绘色,跟讲脱口秀一样,都不需要别人接话,她自己就能把场子给撑起来。
两个人一路走,许迦南首先带沈司瑾来看了她摘小花的地方,然后又带沈司瑾从那里离开。
沈司瑾问她:“不摘这里的了么?”
许迦南摇摇头说:“哥哥想养花,那咱们养更好看的。”
“你还有更好看的?”
这下,许迦南就开始卖关子了,她神秘的眨眨眼睛,然后说:“你就等着吧。”
俩人来到了小区的最深处,就在沈司瑾以为许迦南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时候,许迦南停在了最里面的楼门前,前头跟他们那个空地一样,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下面乘凉,靠着墙根的阴凉处有一群老人在下象棋。
靠近了些,许迦南就甜甜的喊:“刘爷爷,我来看你啦。”
那个围在象棋桌旁边正在津津有味看象棋的老头儿转回了头,推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老花镜,一看见许迦南,就露出了笑脸:“诶,南南来啦,快过来,你奶奶昨天还念叨呢,说你好久没来啦。”
许迦南笑嘻嘻的说:“我来啦,奶奶身体好了吗?”
刘爷爷和刘奶奶是许家已故爷奶的老朋友,这二老也是看着许迦南长大的,二老去世之后,给了许元福两口子不少帮衬,刘家爷爷奶奶的儿子有出息,出国留学了,孩子上的学越多,结婚就越晚,虽然跟许元福是同龄人,可听说恋爱都没谈过,老人家操劳一辈子,就盼望儿孙绕膝,结果儿子越来越远,还不如近头的老友孙女来得亲近。
刘爷爷和刘奶奶是把许迦南当做亲孙女疼的,所以一看见就使劲招呼着把人往楼上拉,许迦南抓着沈司瑾的手,给刘爷爷介绍,说这个是隔壁的哥哥。
沈司瑾挺别扭的,但老人很热情的把他也往楼上叫,他不好拒绝,就跟着许迦南一起上楼了。
姥姥姥爷是安静的人,平时话不多,姥姥爱听评戏,兴致高的时候就跟着唱两句,但是刘奶奶就不一样了,刘奶奶是个大嗓门儿,还追流行,家里的收音机里面放着很新潮的歌曲,她很喜欢跟着电视节目学最新潮的舞步。
可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就跟不上,前阵子把膝盖给跳坏了,年轻人们好说歹说,她才遗憾的放弃了,转而开始看相亲节目。
许迦南和沈司瑾进来的时候,刘奶奶正在看电视,看见俩小的很惊喜,马上就给端上了零食来,沈司瑾一个不喜讲话瘦巴巴又斯文白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