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禀报给褚煜明。 “王爷,今日五更时分,有人看见何姑娘骑马往东面去了。” 东面? 东面一个是北夷皇城的东城门,再往前走十里路就是薛城。 难道然儿去薛城了? 见褚煜明不说话,邢烈心思一转,顿时火气上头。 但他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声嚷嚷,而是略带疑惑地问道:“王爷,何姑娘该不会……去北夷东城门了吧?” 不然北夷兵怎么知道他们天都的兵都被调走的呢? 褚煜明看出了他的心思,目光幽然变冷。 “邢烈,你觉得可能吗?” 邢烈硬着头皮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王爷,大敌当前,还请您将儿女情长放在一边。” 褚煜明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即便邢烈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如芒在背,额头冷汗直冒。 “邢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儿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王爷!”邢烈还想说什么,便听到军营外隐约传来打斗声。 褚煜明再也不管跪着的邢烈,提剑纵马,声音清朗,振奋人心。 “将士们,此等危境,本王与你们同进退,共生死,绝不退缩半步!” 他率先出营,迎上那来势汹汹的敌人。 值得庆幸的事,由于他们之前布置的陷阱,拦住了不少北夷敌军,他们也怕消息是假,所以撤退了一部分,只派了一千兵马前来试探。 但这也给天都几百老兵带来不少压力。 褚煜明的首当其冲,给士兵们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杀!!” 战鼓响,帅旗举,杀敌先取其首级! 北夷兵被此情形震撼,本就不稳定的心此时多了一丝慌张。 将军只让他们这一千人进敌营,可看这架势,并不像密探所说的那样啊? 存了这个想法,有心中忐忑的北夷兵便退缩了。 一个退,便有了第二个。 这更加增加了天都士兵的气势。 就这样,神奇的场面发生了,几百人的天都士兵,竟然把一千多的士兵直接追杀出二里地。 邢烈杀红了眼,胯下的马儿也发足狂奔。 “杀啊!北夷狗贼们,来啊!” 他还要追,就被褚煜明拦住了。 “再追下去就露馅了,召集所有人回营!” 邢烈瞬间清醒了几分,连忙照做。 与此同时,狼狈逃回去的北夷士兵们差点被砍掉脑袋。 “一个个蠢笨如猪,让你们前去试探,竟被吓得屁滚尿流,如此狼狈!” 北夷将军孟如虎,年约三旬,气的咬牙切齿。 其中一个小兵弱弱地道:“将军,我们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是保住皇城的牺牲品,只要我们与天都作战,便会与他们同归于尽……” “一派胡言!” 孟如虎一声怒吼,吓得那小兵头都不敢抬了。 其他人也都面如土色,他们心里清楚,要不是逃了回来,说不定早就被炸死了。 因为他们知道,就在皇城门处早就埋好了火药,只等他们把天都兵引过来,然后…… 结果只能是同归于尽。 孟如虎看他们一个个跟怂瓜似的,又是一阵火气上头,只是还没发作,便有士兵匆匆而来,递给他一封密信。 孟如虎大致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随后急声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即刻向天都军营发起攻击,他们只有寥寥数百人,消息属实!” “还有,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引燃火药,让将士们放心!” “是!” 与此同时,天都军营。 士兵们或多或少受了伤,水绿和军医正提着药箱帮他们包扎。 军帐内,每个人都神色凝重。 尤其是一向面对任何军况都沉着冷静的温仕初,都面容严肃一言不发。 看的邢烈格外着急。 “你么倒是说句话啊!” 温仕初缓缓开口,“如今我们面临的就是一个死局。” “若硬打,是死,若逃,那些原本降服北夷的城池,见我们失势,必然会倒戈阵营。” “还有,若我们就此撤退,前功尽弃不说,皇上那边恐怕也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