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恭敬地接过了药,道:“小的明白。” “另外,去东宫,让太子嫔奉命行事。” 中年人听到赵玄机这句话,却是面露难色。 “怎么?” 赵玄机皱眉道:“有问题?” 中年人说道:“东宫侍卫换了一批,现在是锦衣卫亲自把手,而且我们藏下的眼线,也都被剔除干净了,很难接触到太子嫔。” 赵玄机怒道:“此事,太子嫔为何没有联系你?” 中年人沉默不语。 赵玄机突然笑起来。 “哈哈,哈哈!” 赵玄机大笑道:“好,好啊,老夫就知道那丫头目光锐利,野心勃勃又胆小如鼠,是个靠不住的东西,果然,果然还是发生了。” “首辅息怒。” 中年人轻声道:“可否需要解决掉她?” “猪脑子!” 赵玄机冰冷道:“她若是对太子交代了一切,你觉得你和你的人去了东宫,还有回来的可能么?” 一甩袖袍,赵玄机冷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希望她不要后悔就是,去,派人把她一家解决掉。” 中年人脸上的为难之色更重。 “又怎么了!?” 赵玄机只觉得这些天,事事不顺,他心头无名怒火起来,呵斥道,“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中年男人这才硬着头皮说道:“太子嫔的父亲,赵河山前些时日被东宫一纸调令召入京城,眼下,眼下怕是快到京城了。” 赵玄机怒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说!?” 中年人立刻跪地,惶恐道:“此事,是东宫直接通过东厂下的令,锦衣卫亲自去宣的人,并且一路护送,小人无能,实在没有提前察觉,请首辅责罚。” 赵玄机冷冷地盯着中年人,冰冷地说道:“你跟随老夫多年,知道老夫的性子,这一次,就先饶了你,再有下次……” 中年人瑟瑟发抖道:“小的绝无下次。” “很好。” 赵玄机语气依然冷漠,摆手道:“下去吧,盯着赵河山,他一到京城,找个机会,动手。” “小的告退……” 中年人离开之后,赵玄机站在书房里,面对着窗户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突然感觉一阵疲乏。 这种骨子里渗出来的疲惫,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布满皱纹,早已经不再年轻。 赵玄机嘴角抽 动了一下,喃喃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啊……” 想到这,赵玄机转身来到书桌前坐下,抽出一张信纸。 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空白的信纸,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提笔便写下:“辽国丞相载道兄,见信如面……” …… 此刻,京城郊外。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辰端起水杯,对着苏锦帕笑道:“以茶代酒,敬美人。” 苏锦帕正在细细回味李辰随口所提这首诗中那精妙绝伦的意境,却被敬美人这三个字破坏殆尽。 “殿下才情,实乃当世第一,可这份浪荡脾性,也让人接受不了。”苏锦帕没好气道。 李辰哈哈一笑,道:“锦帕之才,亦不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