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警惕不好的人;这火车上的车厢里面,站着的坐着的这么多人,里面有多少好人,有多少坏人,你知道吗?” “你一不留神,包裹就让人抱走了;再不留神,钱都被他们抓走了。” “你说到时候你能怎么办?一下火车,天南地北,你找谁去?你哭也没有用,闹也没用,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其他的什么办法一点都没有。” “你要是买了卧铺票……你就寻思寻思,跟这些出差的干部们坐一块儿,谁摸你的钱?谁碰你包裹?让人家碰,人家都不愿意。”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纪元海听笑了:“你这话说的,还真一套一套的。”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今天帮你买卧铺票,咱们算不算朋友?朋友,你信我,我害不了你……”这男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纪元海摆摆手:“谢谢你,朋友,但这个就不需要了,我们只坐几个小时火车,没必要卧铺。” 这个男人听完之后,有点不高兴:“你说说你,这位男同志,你这样可不像样子!” “这位女同志这穿着打扮,像是应该跟你一起吃苦受罪的吗?” 纪元海笑了笑:“朋友,你要再说下去——那边就有人注意到你了。” 随着纪元海这句话,这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果然有火车站的人已经注意到自己,连忙像是被火烧屁股似的匆匆离去。 “他真的能卖卧铺票?”王竹云小声问。 纪元海摇摇头:“这就不知道。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他拿出来的只是已经作废的票来糊弄人。” 陆荷苓惊讶:“要是作废的票,真有人相信了,会出大麻烦吧?” “肯定啊,你拿作废的卧铺票试图坐卧铺,列车员可不是说你一顿就可以的,会把铁路公安叫过来。”纪元海说道。 陆荷苓闻言便是摇头: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也太坏了吧? 王竹云则是说道:“幸好我们没买。” “没买就对了,能买到火车票,就别自找麻烦。”纪元海说道。 等了一下午,三人都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 到了傍晚时候,检票员站在候车室门口喊:“往省城的车快来啦,往省城的车快来啦,卖到火车票的都上站台啊!” 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三个人带着包裹到站台等候,过了没多久,绿皮火车吭哧吭哧进了站,三人带着行李,到了同一个车厢,然后打开窗户透透气。 现在的绿皮火车速度比较慢,而且又没有空调,因此是支持打开窗户的。 夜风清凉,伴随着汽笛拉响,火车缓缓启动加速,越发显得凉快。 陆荷苓和王竹云两人说话,谈论的是省城的一些景色和街道。 纪元海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也没在意。 过了有一会儿,旁边有一个抱孩子的大姐,小心翼翼碰了一下纪元海:“同志……” 纪元海回头看了一眼:“同志您好,有事吗?” “我这孩子刚睡着,我寻思他受凉了不好……”大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纪元海有点恍然:“哦,我把窗户关半个吧?车厢里面这么多人,天也不是太凉,真要全关上也是憋闷难受。” “哎,哎,行,谢谢您了,同志。”妇女连声感谢,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从身边包裹里面抓了一把红枣、花生递给纪元海。 纪元海分给王竹云、陆荷苓,三人就跟这位抱孩子的大姐聊起来。 这大姐是青山县城之前一个县城的人,要去东北部队找丈夫。 因此到省城之后还得再倒换列车。 说着话,谈起家里面的事情这位大姐感觉挺好的,家里面通情达理,也不是要让她非得赚工分,她去探望丈夫也让她去。 这样家庭和谐美满的好事,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听了也都感觉心情挺不错。 不知不觉夜深,火车在黑夜中奔驰向前,黑黝黝的夜色,看上去一成不变,叫人感觉枯燥。 列车上的小推车走过两次,里面有饮料、吃的。 到了一个站牌,有人嚷嚷着要不要买烧鸡…… 渐渐地,有人不少人都困意上涌,开始打盹。 陆荷苓、王竹云、那个抱孩子的妇女都是差不多。 纪元海倒是不感觉困乏。 倚窗吹夜风,看那些高低起伏的黑影,算是一点趣味。 过了有一会儿,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纪元海转头望去,一个男人,正在对面踮着脚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