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低头看着湿透的秦江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她没有回答白彦章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们昨天没让他回家对吗?” “你们让他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对吗?” 她抬眸直视事不关己的白庭屿:“昨天你答应放他进去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白庭屿气息更加的冷漠,最后勾笑:“有这件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敛着眸,语状不解:“所以季大小姐,是在怜惜这个私生子吗?” 她说是,就是确定了要为了秦江生跟他作对。 她说不是,就是抛弃了秦江生。 季甜一点也不怕这什么白家,她也跟着笑了笑:“我不是怜惜他,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种恶心做法,再说了,他是秦江生,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不论你们说什么,我都只想站在他的身边,尽我所能保护他。” 白彦章眯了眯眼,看向季祁林,脸色也冷了下来:“这是你们季家的意思?” 季甜用手挡住了季祁林:“这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跟我哥哥他们无关。” “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子,你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世侄女,三思而后行啊,有些人不是你想护就能护。”白彦章越看秦江生,心里越是膈应。 他总是能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那些事如同梦魇,紧紧环绕着他,而他这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让他自卑进尘埃。 他想毁了这张脸。 白彦章伸手拿着滚烫的茶杯,朝着秦江生的脸上砸了过去:“这种人,让他去死好了,你怎么没死在外面,还找了回来。” 意外就在一瞬之间,季甜下意识伸手挡在了秦江生的面前,滚烫的茶水砸在她的手背上,在她本娇嫩的肌肤上,烫得一片红肿。 茶杯砸在地上,碎成几瓣。 这杯水要是真砸在秦江生的脸上,他铁定毁容了。 “甜甜!”季祁林脸色一变,想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被季甜一把推开。 季甜弯腰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坚定的把秦江生扶起来,她看向他沉寂的茶眸,慢慢道:“别跪他们。” 她又看向白彦章:“你不要他,我要,如果白家不给他道歉,我不会让他回来的。” 季甜说完,拉着秦江生就走了。 白庭屿脸色阴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最后又看向季祁林:“这是你们季家的决定吗?要跟我作对,站在秦江生的那边。” 季祁林无奈的看着季甜一意孤行的背影,唉,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入了自家妹妹的眼里。 他气质温和,就算白庭屿咄咄逼人,他依旧不疾不徐:“那怎么办呢?我妹妹喜欢,只能随她去了,反正,天塌了,也有哥哥替她扛着。” 他看着白彦章笑道:“白伯父,多有打扰,我们就先走了。” 他走了一步,又回过头补充一句:“对了,你们明面上苛待他,白家里子面子都算丢干净了,这步棋走得很难看。” 既然容不下,为什么又要接回来,承认他的身份,又不给他一个适合生长的环境。 白彦章怒得把桌椅掀翻在地。白庭屿看了他一眼,垂着眸默不作声。 白管家进来了:“老爷,老太爷来了。” 白彦章脸色更难看了:“他来做什么?” “哼!我还不能来了吗?”白老爷子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七十多岁,一头白发,身子骨依旧硬朗,他声音有些愠怒:“我看你们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说了好好待江生,你们就是这样阳奉阴违吗?” 白彦章被自家爹骂了,面子有些挂不住:“爸,他就是我以前犯下的错误,我能让他住进白家他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还对他好?更何况,他还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我看见他都犯恶心。” 白老爷子冷笑一声:“无论他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你身为父亲却这样对他就是不对,生下来就要好好教养他,而不是作践他。” “就算秦家不要他,你身为他的父亲,也要好好对他,而且,秦家那边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还是小心为上。” “明天,必须把江生从季家接回来,不然白家的公司你也别管了。” 白老爷子放了狠话,白彦章有些憋屈。 在他走后,他才一扫桌子,对着白庭屿道:“屿儿,你以后一定要把事业发展到无人能及的地步,这样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什么季家,秦家,只有对你俯首称臣。” 白庭屿点了点头,然后淡漠的转身上楼。 不用白彦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