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认出来了……还真是一找就找到了。” 说完,不等桐桐说话,就转身走了。 金镞看看那裤腿上的补丁,那一双明显不合脚的鞋,“妈,咱把鸡蛋放下,给这个阿姨送篮子去吧。” 娘俩回去放了鸡蛋,又从家里把挂面和腊肉装了一篮子。桐桐想了想,又把金镞穿小的衣服给拿出来,“走吧!去工地看看。” 这边的大厦捡起来,后面的简易房都拆了,只有几个工棚还没拆。怕是把最后的活儿干完了,也就得走人了。 没有啥遮挡的,一眼就能看见架在土坑上的柴火灶。之前那个大姐正给锅里下米,边上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带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正在把捡来的木头门窗劈了摞在边上。棚子里的床上躺着个孩子,应该就是被救的那个孩子。 母子俩还没出声呢,那边那父子先看过来了,“找谁?” 那女人跟着看过来,然后手足无措,“妹子,咋是你呢?” 桐桐把篮子递过去,“给你还篮子。”说着把衣裳递过去,“我儿子的衣服,他长的快,有些小了。你要是不嫌弃,就留着给孩子改一改再穿吧。” 这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了过来,“妹子……你这给的……太多了。”然后指向那父子,“我男人和我大儿子。我男人的腿给砸伤了,住了两三个月的医院,再加上我那小儿子……要不然早该给你还钱了。” 桐桐看了看这个环境,又从身上掏了二百递过去,“大姐,闹疟疾了。天一热,蚊虫就多了。我看你这连个蚊帐都没有。你先拿着用吧,等以后有了就还我。” 说着,硬塞过去,然后拉着金镞走了,“忙吧!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走了就是走了,这二百跟之前一样,度过难管了愿意还就还,不愿意还就不还。什么原因呢?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碰上了。 碰上了,她有难,你能伸把手,那就伸把手呗。 然后就可以忘掉了,不用往心上记。 金镞回去的路上都在哼歌,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娘俩都没往心上放,结果第二天一早,徐斌他们来接四爷的时候,一上来就说:“林工,车脏了回头我们洗,您怎么还自己洗了。”昨晚送金总回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洗呢。 车洗了? 桐桐转身从窗户上往下看,自家这两辆车被擦洗的干干净净的。送孩子上学的时候她围着车转了一圈,车边上还有好些脚印,是洗车的水把周围弄湿了,脚印留下了。 她问金镞:“知道是谁洗的吗?” “知道!那个阿姨的大儿子,我昨天看见了,他穿的两只鞋大小不一样。”地上的脚印也看的出来,应该就是他。 嗯!就是他,“你说……这种事应该怎么办?” 金镞才想说什么的,想了想又摇头,“电影说这种人应该留在身边,这种人最忠心。”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不爱欠人情。所以,别管吧。” 结果这孩子断断续续的给自家洗了得有一个月的车之后,连着都有半个月再不见人了。 桐桐悄悄的去工地看过了,只有一个拾荒的说:“那一家子呀……倒霉透了!一场台风,差点把小的那个折了,一家子的顶梁柱也被电线杆子给砸断了。这不,在工地上干活,当初说好的,男人的医药费包工头给补偿的,结果到了最后谁认呀?结果一家子去楼上说不赔偿就跳楼,可包工头还没找来呢,那男人腿脚不好了,从楼上给摔了下来,当场就死了。小的那个受了惊吓,汽车喇叭声一响,孩子都能厥过去。没法子,那女人带着小的回老家去了。那个大孩子,前儿我还看见了……听那一群半大的小子说,那小子游到对面去了……” 这事给桐桐后悔的,回来还跟四爷说呢,“你说我当时要是多问一句,没活跟我走吧!哪怕是厂里打扫卫生清扫厕所呢,安安稳稳有个地方呀。我就是觉得人家挺争气的,时来运转,未必没有更好的机遇……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说着,就问四爷说,“知道是哪个包工头吗?” 回头打听打听!这不是桐桐要管闲事,而是这个事包工头不处理,等回头那小子回来这包工头怕是得完蛋。哪一场车祸不死人呀!真要有人想算计,跑的了吗? 趁着事还没有更坏,算是提前拉那小子一把吧。 四爷真就给找到包工头,给递了话,对方认了,愿意出五千块钱,“这是给你金总面子。”现在哪条人命值这个价钱,“我也没说不给赔偿,这不是倒霉,我那小舅子是我的会计。这小子在炒外汇,在黑市上倒腾这个呢。压着钱一直没办!那边一说跳楼,我就赶紧往过走,可惜,意外掉下去了。这能我的错吗?我没督促我小舅子,这是我的不对。但真不到跳楼威逼的份上。意外谁也不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