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红谷。一说起外孙,那语气和神态像极了老太太提起朵朵。
边上还有人问:“该把孩子抱来,给他二姨滚一滚床。”
“我没叫来。”周红谷就说,“春上的风大,把孩子的脸吹的。我家那亲家母把孩子照顾的好着呢,两口子上班,孩子都是奶奶带。放在家里一天半天的,不要紧。今儿婚礼一结束,叫两口子赶紧回去。晚上肯定离不了父母。”
一个售票的大姐就说林温平,“你家这外孙长的不太像他舅。”
“我家女婿长的好。”
大姐:“……”我也没夸你外孙好看呀!反正你就是笃定你家外孙是长的好的,不像舅舅那就是像爸爸呗,然后直接夸你家女婿长的好。
老太太左看看右看看,她好像被边缘化了。
老邻居还说她:“在不叫温言去看看孩子呢?孩子都半岁了,咋都没见过?她四十多了不懂事,你这么一把年纪了也不懂事。”
老太太:“……”有些事是不能解释的。
正闹哄哄的热闹着呢,就听见如意在外面喊:“我三姐跟我三姐夫回来了。”
很多人其实都没太见过桐桐的,除了这些邻居之外。这一年桐桐几乎没回来,但四爷还是来过几次。跟周围的邻居都认识了。
一进门,正房的王大爷就喊:“司晔来了……来来来,我说你棋下的好,老李头还不信。来来来,教训一下这老家伙。”
四爷还在照壁这边呢,他高声应着,顺手却给从门房出来的人递了烟。
彭大力接了之后就低声道:“哥给你弄到好酒的,要多少有多少。”
四爷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以后再说。
桐桐:“……”你这人,东拉西扯的,到哪里都是熟人。
两人往里面走,一进去就听到有人把手一拍,一副调侃的语气:“谁说老二跟老三长的一样?这哪里一样呢,老二就是个丑八怪,老三才长的真真好。”
可不是,这小两口一进来,好像院子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要论穿着嘛,跟大家并无不同。林家这女婿穿的也是中山装,半旧的,可穿在人家身上为啥就那么笔挺呢。再看林家这老三,白个莹莹的,嫩个生生的,穿着个红格子外套,领子那么大,下面那黑裤子毛黑毛黑的,一看就是下了一两水的新裤子。两人脚上的皮鞋是今年才上的新样子,男人们不注意这些,但是女人们懂呀。
拾掇的利索,再搭上这长相,这说话办事:哎哟!林温平和周红谷这么一对老实人,说天聋地哑也不过分吧。这么两个人硬生生的生出这么伶俐的丫头来,得了这么个女婿。
这边有人说这个,那边就有人举着照片说,“怪不得孩子生的好,瞧瞧人家两口子长的,跟那电影上的演员似得,是好看。”
桐桐就笑,“我儿子像他爸。”
这话一出,院子里一静,紧跟着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来。
周红谷的同事就笑道:“这孩子,结了婚生了娃之后,脸皮是厚了。”
“咱不兴说谎嘛,我家孩他爸是长的一表人才嘛。”
四爷跟着笑,揉她的脑袋,“去玩去吧,我跟大爷大叔们说会子话。”
然后满院子的起哄声,桐桐凑到女人堆里去了,院子里比刚才热闹的多。不管任何的还是不认识的,有这么一个见面就熟的人,跟谁都嘻嘻哈哈的说笑,这气氛能不好吗?
老太太这才笑了:对嘛!这才是办喜事的样子。哪里像是刚开始那样,这边一堆人,那边一堆人,人都混不到一块,人人来都像是应付差事似得,这有啥意思?
她翻身回去推了推女儿,“人多,桐桐没瞧见你,你去问问……问问孩子怎么样了。”
林温言就道:“等客人走了,人散了咱自家人说话不行吗?非得现在?”
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林温言一下,怎么就那么倔呢?
她只得喊:“桐桐呀,你来一下,看给你姐准备的嫁妆。”
桐桐才不去呢,准备了什么自己知道,有一些还是自己想办法给弄的呢?她没回头去看,只站在原地回了一句:“早看了!现在就这条件,先备着那些吧。以后天长日久的,想到什么再添就是了。”
说完没给老太太说话的时间,她继续刚才的话题跟林心的同事说话,“……我家离单位近,骑着自行车几分钟就到家了。不耽搁给孩子喂奶,反正奶水挺足的。现在也能吃辅食呢……你说蒸红薯呀?我家孩子也吃。洋芋泥其实也行,稍微放一点点盐,有点味儿就肯吃。但还是更爱白面馍馍,用菜汁子给泡一点,吃的可欢腾了。”
听的人都笑,谁不爱吃白面馍馍呢?人家再小,不也是个人吗?那能不知道啥好吃?
周红谷又扬声问:“你们出门,孩子哭了没有呀?”
“没哭!习惯我们早上上班了。”
“不吃奶行不行?”
“